刀,一把很平常的菜刀,钝钝的刀锋还散发着点腥菜味。这种刀只适合斩菜。
对江湖人来说,用这种刀杀人不仅不痛快甚至称得上太温馨。比起大砍刀西瓜刀,这绝对称不上是杀人的刀。如果说他能杀人,江湖中人都会嗤之以鼻。
这绝不是一把杀人的刀。
但今晚,就是今晚。
它居然是把杀人的刀!
那刀上还带着点斩过菜的菜渣.砍过排骨炖过汤的骨渣,昨晚成年人也许不太愉快,但小孩子很愉快。有好菜吃有好汤喝,每个七岁的小孩都会很愉快的。虽然他看不懂成年人面上的不愉快。
但现在,就是几小时前还很愉快的小孩,面上却已经失去了愉快。因为那把本来带给他口福带给他快乐的刀,一把他叫了七年爸爸的人手上的刀,让他过早的在梦中失去了所有的悲苦喜乐。虽然他嘴角还带着点汤渣,汤渣已不明显,淡淡的。
就象他嘴角那点笑意般不明显,就象每个同龄的小孩吃饱喝足时嘴角总会带着那么点笑意,淡淡的,带着人生憧憬还有那么点小小希望的笑意,但现在,笑意已冷,冷得凝固。甚至已冷得发青了,就象他的小脸。
他的小脸很青,那把让他冷的刀,更青,泛着青光。但刀上滴着血,血是热的,仍热。滴在这个男人手上,就象他发红的眼睛,真的很热。
一个杀红了眼的人,最热的原来还是他的眼睛,不知他眼中会不会有点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