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E(蛙子 @ 2008年04月14日 Monday, 05:04 PM)
蛙子建议看时评去看冉云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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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篇,给楼主看看。本来想标红一些重要部分的,还是作罢,因为堪称字字珠玑。
中国为什么容易被妖魔化?
四川冉云飞 2008-04-10 08:42:22
我是不承认中国被妖魔化的,但为什么我要言说这个问题呢?那是我们的官方传媒和太多民族主义情绪的人,一看到西方对中国偶有的不失报道,便说这是西方集体的、有意的对中国的歪曲。英国作家吉卜林曾说:东方是东方,西方是西方,二者永不相遇。吉卜林说得太绝对,遇是要遇的,怎么遇,如何处理遇?这才是东西方问题之所在。如何处理遇,这涉及到东西方精神与物质生活的许多方面,是个值得永久探讨的大难题。但在东西方交汇的际遇中,中国在其间的反应,与许多东方国家的做法并不相同,这是不言而喻的。西方的问题西方自有多方利益的博弈与制肘(只要我们稍微理智一点,他们在新闻等方面的自我纠错能力与机制,都不是中国可比的,除非一家新闻机构想垮台,否则没有任何一家机构不把传媒公信力当回事),我认为中国人应该思考的是,如果真有中国妖魔化,那么我自己做错了什么,容易被他们妖魔化?我认为一个人遭别人误解,首先要想想自己是不是有问题,这也是我这篇文章着力点在反省我们中国自身问题的一个原因。我不可能在一篇急就章言说清楚这么宏大的命题,但我有几点并不完整的看法提供如下,用于大家批评与思考。
一:今天不理智的民族主义地雷,皆拜中国愚民教育所赐。香港作家陶杰曾说过,中国的教育是在为未来埋地雷。这话与袁伟时先生所说的“狠奶教育”,只是对同一事实的两种表述而已。由于我们是把爱国家、爱政府、爱党一锅烩的愚民教育,所以一旦看到西方对××党极权的批评,官方便用其愚民教育,说这是在批评中国,这是在反华辱华,一些接受这样受害教育的人,便起来为虚幻的愤怒而战斗。我的意思是,国外许多对中国的批评,都只是批评官方批评中共极权,并非对这个国家的人民和文化,有什么偏见而已,作为一个普通人,要分清这一点,不被官方的宣传所左右。可惜的是,中国那些对自己糟糕的生存并状态不愤怒,却有一股子无名的爱国之火的人们,有多少人能分清这一点呢?官方正好利用这一切,来为其统治合法性并实现其统治小集团的利益最大化。
二:作为后发国家一种天然的挨打感,导致别人的任何批评,都视为挑衅。四九年我们的教育是,落后就要挨打。这样的命题十分可笑,却至今被普遍接受。世界上有许多国家落后,却从来没有被挨打过,落后与挨打不存在天然的联系。但落后的观念的确给交往越来越多的世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鸦片战争,只不过别人想惠互利的商业意图,却被中国无端的拒绝,从而导致了效往的麻烦。当然导致这样的战争,西方也是有恃强凌弱之嫌,但中国自己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我们自己却不能忽略过。从鸦片战争到现在,我们都摆脱不了受虐狂状态,这是整个民族心理扭曲、脆弱之表现,而这样的脆弱和受虐心理,却被我们糟糕的近现代史研究和意识形态需要而放大,从而形成了一种癫狂的民族主义情绪。
三:官方培养民众的虐待狂的状态,来反衬其作为所谓大救星的救世作用。四九年后得鼎,官方一开始的宣传就是,没有××党就没有中国。后来觉得这样绝对的话太无耻,于是改为没有××党,就没有新中国。这种“没有……就没有”的武断句式,在四九年后的官方宣传中,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滥用,从而加强了一种没有××党,中国人便不是中国人,中国人就活不下去的虚幻感觉。为什么他们要愚弄民众,培养这样的虚幻感呢?那是因为他们深知自己是武力夺取政权,而且是在日本凌侵中国时发国难财而壮大,害怕民众不服他们,从而采取一系列的洗脑策略,从而成功地在民众头脑中植入了“没有××党就没有新中国”这样的芯片,从而使民众完全丧失独立思考能力。从受虐待狂心理的培养,到虚幻的受虐狂压迫(夸大他国的压迫与侵略),从而完成官方从精神对国人的完全奴役与统治,复以极权经济对人之物质需求的全面控制,便很好地植入“大救星”这样的芯片。
四:植入“大救星”芯片,夸大帝国主义侵略史,培养民族主义鸦片。西方对中国有无侵略,这不是个问题。的确西方在与中国相交之时,其恃强凌弱的行径,应该受到批评,但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与我们自身的专制制度、排外闭关有关。近现代许多战争,固有外国凌侵挑衅的原因,但中国自身的问题也促使了这些灾难的发生,我们必须理智对待。在四九年前,对西方的侵略,我们都还有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务实态度,但在四九年后,完全为了党派利益,而不惜歪曲一切历史,为剔除××党政权合法性焦虑服务的做法,比如因为美国支持国民党,而将美国的一切都将以否定,五十年代的反美浪潮,皆是官方为一己之私利服务而已,非为民众亦非为民族着想也。五十年代这样对美国的妖魔化,当然有共产极权阵营和民主阵营冷战的原因,但××党官方倒向苏联极权,为一党之私利服务的做法,却是不能否认的。
五:为党派利益而非为民族利益的外交政策,是东西方摩擦乃至导致中方所谓妖魔化的一个原因。五六十年代不说了吧,国内死了很多民众,却要勒紧腰带去支持意识形态的阶级“兄弟”越南,后来又因为意识形态和党派分歧,又去惩处他的“兄弟”越南,这些都是党派外交,但却带来了民族灾难。即便是如今,官方的外交政策中,朋友与否的概念,还是党派和意识形态凌驾于国家、民族利益,一大世界景观便是,谁被民主自由的世界认为是流氓政权,谁便是中国官方的朋友,如朝鲜、古巴等,这样为党派利益不顾一切的不理智选择,你让西方怎么评价你?民主自由制度的确有它的问题,但已经被三四百年的时间特别是二十世纪以来,比其他制度包括所谓的社会主义制度更优越的制度。
六:极权统治是导致西方“妖魔化”中国政府的真正原因。现在政治文明需要的是破除垄断,讲究权力与政党之间的制衡,因为只有这样,每个的权利与自由,才能逐渐得到保护。那种在政治上搞垄断,搞一党独裁,就是延续过去那种野蛮的丛林法则,是一种不文明的强权政治,这样的制度应该受到批评与谴责,并加以改正。极权制度导致许多方面的走样。单就目前的X藏问题,举其大者:一是封锁信息,排拒真相,不能给西方传媒真实接近X藏的机会,这是西方传媒失误的原因;二是官方宣传的公信力丧失殆尽,却只允许官方独家通过新华社发布消息,当然会引起全世界各方面的强烈反弹;三是宣传组织传媒去采访的做法,也是限制传媒的自由采访,“组织采访”的做法本身就很荒诞,与新闻采访的真实要求大相径庭,何况采访过程中,已经爆出官方的造假行为。可以这样说,这次国际上对X藏事件的强烈反弹,乃至有些不实报道,可能有他们自身价值观与偏向的问题,但最重要的是,中国官方的封锁态度和应对危机公关的能力,极其低下,他们以为用此前一手遮天的做法,便可消弥世间的一切不同声音与质疑,这其实是自欺欺人。不能真实报道,当然难免在一定程度上不实,而被中国官方夸大为“妖魔化”。
七:不理智的民族主义是柄双刃剑,民众和国家是最终的受害者。几十年的爱党即爱政府,爱政府即爱国的愚民教育,官方已经成功地偷换概念,成功地将党派利益凌驾于民族国家利益之上,并且成功地利用党派利益而偷用了国家民族利益,而许多人的利益因此惨受剥夺,却并没有意识到此点,这是官方几十年来愚民的成功。而且他们为了党派利益,成功地“妖魔化”民主自由,让民众觉得中国不适宜于搞民主自由,从而完成对民众利益的绑架。为了利用民族、国家这样的大牌牢牢攫取党派利益,不惜开动一切宣传机器,歪曲民主自由国家的好处,不惜一切说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比如台海问题,他们对台湾强硬,不是他们爱国,是因为这对不理智的民族主义者、不清醒的爱国主义者无法交待,因为这会涉及到他的统治合法性。其实真要解决台湾问题,就是放弃党派利益,把民众、民族、国家利益放在头等位置就行了,可是极权的官方,他们会这样做么?我也希望统一,但你不放弃党派私利,不放弃独裁统一,台湾怎么统一?能享受到民主自由,谁愿意统一到一个独裁政权之下?香港模式根本就不适用台湾问题。倒是最近胡锦涛的一中各表相对务实,但是真正要统一,那真是一件非常慢长的事,除非民主自由,中国无法统一台湾。中国不改变其独裁统治,用党派利益来与全世界的民主自由国家和国内民众的利益作对,如果你不幸被妖魔化,你能怨谁呢?2008年4月10日8:40分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