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春天
小学三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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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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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回一篇离题的 大家别见怪
那是一片绿莹莹的草地,我记得我是听着《myway》死去的。
那是一片绿莹莹的草地,我先是发着呆,然后爬在地上看天上的流云。我记得那流云晶莹剔透,像糖果般。糖果!我想最近一次见到它是在小时侯了,那时候特别喜欢吃糖果,每次吃完以后满嘴都黏糊糊的,然后用舌头舔,没想到越舔却越黏糊。在那个时候,糖果们似乎成为了我唯一的伙伴。每次回家的路上我总是拆开用精美包装纸包装着的糖果。每次在回家的路上,我总要问糖果些可爱且古怪的问题。糖果当然没有嘴巴,自然不会说话。每次我总是说,你再不说话我就吃了你。糖果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因此他们始终逃脱不了进我嘴巴的危险。然而每次吃完我总是叹气,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吃了它们。因为为了满足我小小的食欲却吃掉了一个朝三暮四的兄弟。后来,糖果就仿佛这天上的流云,离我而去。每次想到这个都忍不住要掉眼泪。
那是一片绿莹莹的草地,我很早就到那里发呆了。今天人真多啊。可这不重要。我找了一块空地坐了下来。周围有很人,他们各自都做着各自的事情。我想我也不例外。对于我来说,发呆也是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发呆的时候我总是再想,我想到了死亡,想到了另一个世界,想到了上帝是不是一只天鹅,想到了人类的祖先或许就是一只非常庞大的绿头苍蝇。当然了,不一定每次发呆都要在想东西,有时候就是安静的坐着。然而哪怕是这样,我也可以从早上坐到傍晚。最后,总是恋恋不舍的回去。今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牙也没刷,脸也没洗,就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来了。为的不是别的,为的就是来我最喜欢的地方发呆。你们知道吗?以前我是不来这里的,虽然发现这里已经很久了。以前我常常去学校一间破烂,简陋的屋子发呆的。在那里没人可以找得到我,因为人们都把那里遗忘了。除了我自己。我几乎每天都要去那里,有时候坐几小时,有时候坐上整整一天。在那里不仅仅是为了发呆,还为了写诗。因为我的诗集就快要出版了,所以必须要特意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写作。在那里,写作通常多于发呆。然而自从我发现了这片绿莹莹的草地,我便不再写诗了。来这里的目的也不为了写作,只为了发呆。你们知道吗?我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自从我出生那天起我便成了个孤儿。长这么大了,连朋友也没有。说实话,我很喜欢这样。甚至我不知道不喜欢这些的理由是什么。
那是一片绿莹莹的草地,我象往常一样很早就到那里了。我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周围有很多人,他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我也不例外。我先是坐着发呆。然后便对周围的人好奇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那人就坐在我的附近,他正在唱歌。在唱周杰轮的〈发如雪>,阴暗,诡异。我好奇的不是〈发如雪〉,而是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他穿的像是女的,声音却是男的。他穿着一身古典味十足的日本和服。双手全戴满了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这些珠宝把他的双手全遮住了。与至于我根本看不见他的皮肤。于是我猜想。我猜想他戴珠宝的目的仅仅是因为怕被别人看见自己的双手。或许他根本没有手。尽管我不想这样怀疑他。他的声音嘶哑且阴沉。就仿佛来自阴间的鬼魂发出令人悚然的超脱的嚎叫。这些跟他的穿着极其不协调。我想我好奇的是这个。还有一个人,她喜欢爬到树。她是个老太太。他的确很老了,一条条岁月留下的痕迹是最好的证明。那些痕迹井然有序的在老人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死字。他快要死了。双手仿佛跳舞一样不停地在空中挥舞。那是老人在哆嗦。他好象很喜欢爬树。可是很显然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哆嗦的老人是爬不了数的。她每次都想要爬树,每次刚爬上去一点都又摔下来,每次又都抖抖衣服继续怕。就这样周而复始。我更好奇了,我好奇神经病院似乎已经搬到这附近了。哪怕就在最近才搬来的。然而我却不是神经病,我好奇完就爬在地上看天上的流云。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无论周围又出现了些什么人。
那是一片绿莹莹的草地,我爬在地上看天上的流云。天上的流云就仿佛儿时的糖果。美丽,可爱。让人看到就有一种很深刻咀嚼欲望。想一口吃了他们,就像小时候吃糖果一样。我想这流云与糖果是一样的。他们都给我美丽的幻想,都给我美好的回忆。我爱他们,就如爱我自己一样。那流云五颜六色的。甚至一块云上就有三种颜色。这真是太美了。我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我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小和尚直挺挺的翘上了天。于是我也醒了。只不过,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神经病似乎一瞬间都消失了。惟独那个唱《发如雪》的,还有那个爱爬树的。我想,如果这么热中于自己所喜爱的,也肯定是伟大与不朽的。这么说来,我发现自己也是伟大与不朽的。每天我都同一时间,去同一地点,做同一件事。我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与这些神经病都是同一类人。在别人眼里或许成了神经病,可是每天却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无论多么古怪。我想我睡醒了个觉居然发现了两个事实,或者说是两个真理。第一,在别人眼里我是神经病。第二,我是伟大与不朽的。我想是我自从降临这个世界以来发现的最为成功的事情。我在发现了这些以后才体会到做为人的最基本的快乐与骄傲。我必须为这些庆祝一番。就我跟我自己。离草地不远有个阴森的池塘。我决定就去那庆祝。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池塘作为我庆祝的地点。要知道,以前我对那里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说实话,我很不喜欢那里。那里潮湿不说。密密麻麻的丛生植物长满了池塘的周围。与至于让我很快的联想到了死人的墓地。我猜想这池塘里一定埋有死人。要不周围为什么这么恐怖呢?池塘里是一池子的绿水。就好像池塘里的死人流出的血是绿色的,而并非是红色的。这池塘的颜色与草地的颜色虽然都是绿的,但有根本的不同。草地的颜色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晕眩的绿色。每每到草地我都忍着强烈且肆无忌惮的晕眩感,假装镇定的坐了下来。若不是这样,我早就昏倒在草地了。而这池塘的绿色与草地的绿色有根本的不相同。尽管每次看到池塘里的绿色与看到草地的绿色时都有一种晕眩感。可这晕眩感与草地没有任何关系。池塘的绿色让我联想到的是恐惧。是恐惧使我晕眩。我为什么选择如此让我恐惧的地方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自从睡醒觉以后,我似乎不恐惧池塘了。这很荒唐也更可笑。原来惧怕的我此时此刻居然没有任何感觉。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好感与怜悯。我好感,怜悯什么自己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从睡醒觉以后。以前那些奇怪的感受似乎全都烟消云散了。我坐在了池塘边,周围全是些丛生植物。池塘里是一根根水草。就反复是男性的生殖器,一根根直挺挺的翘上了天。又仿佛是豆蔻般的少女,一个个亭亭玉立的露出水面。一看到他们我就有很强烈的性欲。我很喜欢跟他们在一起,他们是有生命的,是小精灵。就如同这池塘里的水,就如同这池塘里的死人。我看着这一潭惹人爱的水,发现越看却越喜欢了。看罢,我决定今天的庆祝方式就是去池塘里。具体干什么不知道,反正目的就是跳下去。我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很疯狂。这水看上去很脏。可这不重要。我脱光了衣服,裸体跳入了水中。水里很冷,可我的心是却是热的。我浮浮沉沉在水里嬉戏着。我想试着看看池塘有多深,可无论我怎么看却看不到水底。我想,要不就是这水太脏了,要不就是这里根本没有底。或许这下面就是通往极乐世界的通道。我又快乐了起来。我快乐起来的原因是因为我发现了第三条真理。这是我自出生以来发现的第三件足以令我欣慰的真理了。第三条真理就是这池塘就根本没有底,这下面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我得到这一消息几乎要快乐的哭出来。因为这一条真理足以可以替代其他任何两条。我觉得为了这条真理必须到水下看一看。于是挥动起双臂游向水底,游向另一个世界。在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绿色,一如既往的水草,一如既往的看不见底,我也是一如既往的向下游着。游着游着,绿色越来越绿,似乎绿的即将把我吞噬。我一面向前游,一面感受着快乐,感受着美丽。我想着我的小时候,想着糖果,想着流云,想着我的同类---那些被人们叫作“神经病”的伟大与不朽的人。想着另一个世界。。。尽管我憋不住了,必须立刻回到岸上,否则我将死去。可是我仍然想知道这池塘到底有没有底,到底是不是从这里去到那个世界,因此我仍然游着。然后我筋疲力尽了,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了。我本能的张开了嘴,想要呼吸点空气。那些绿色看见我的嘴吧终于张开了,便肆无忌惮的涌了进来。我的肺里,心里,肠子里全是他们的寄生场所。我的五脏六附成了他们的家。说实话,我很喜欢这样,于是我又把嘴张大了,让他们能够更从容的进来。因为我的身体需要他们。绿色没完没了的从我的嘴巴进入到我的身体里面。我也大口大口呼吸着他们。。。最后,他们占据了我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于是我也就死了,可是灵魂却真的去到了另一个世界。看来这池塘真的是可以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我很高兴我想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最后我的身体安静的躺在了水底,我相信水底比任何地方都适合他。在那里,我的身体生活的很惬意,快活。在那里,我的身体里还长出了许多蛆,他们憨态可拘,他们天真无邪。我叫他们孩子,他们叫我爸爸。每次一想到他们的时候,我都禁不住要流泪。。。
那是一片绿莹莹的池塘,我与我的孩子们快乐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