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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是小姐(绝对真实) (2人在浏览)

湘妹点一支烟后,说起了关于她那儿子的故事:“我们村里到贵阳来坐台的姐妹很多,其中有个叫燕子姐的,她16岁就来贵阳坐台了。刚开始的时侯,她只坐台不出台,只陪人喝酒、唱歌、跳舞。她长得特别漂亮,性格又特别温柔,在夜总会里就很红,追捧的嫖客很多,有不少还是大老板和当官的。可能是她不出台的原因吧,男人就这德行,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方设法的要得到。有一次,有一位大人物,是干什么的没人知道,看上了她,大人物的随从非要她出台。她不干,竟然动用了夜总会的老板。老板刚开始是好言相劝,燕子姐依然不从,最后老板竟让保安把她挟持到那个大人物的房里去……那个大人物提裤子走人的时侯,丢了5000块钱的开处费给她。后来,燕子姐寻死两次都被救了回来。从此,燕子姐就象变了个人似的,谁要她出台她都出,不管自已顺不顺眼。”
  
  湘妹停了停,继续说:“燕子姐在贵阳坐台的时侯,我当时在家里还很小。但每次看见燕子姐回家过年,都会大包小包提很多好看的衣服和吃的,我们在村子里的小姐妹们都特别羡慕,知道燕子姐在外面挣大钱,而且还拿钱给家里盖起了大洋楼,楼里楼外全装着彩色的灯,一到晚上,看起来象皇宫一样。不知不觉间,我们村里的小姐妹们,都把燕子姐当成了自已今后的目标。后来,有两年过年都没见燕子姐回来,她家里人说,燕子姐结婚了。再后来,有一年燕子姐又回去过年了,她是晚上到的,没人看见她,她成天呆在洋楼里,从没出过面,我们一些小姐妹守在她家门口,想看看漂亮的艳子姐,可她一直不露面。只看见了一个两岁的孩子,是燕子姐的儿子,长得很帅,我们都特别喜欢他,常常带着她到处玩。”
  
  “当时在家里,我们并不知道燕子姐在贵阳干什么工作。一直到后来,我和一帮小姐妹,被村子里同样在贵阳坐台的一个姐姐领来贵阳之后,才知道燕子姐在贵阳也是个坐台小姐。我们刚来的那几天,我们同行的姐妹去见过燕子姐,那时侯她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是被一个喝醉的嫖客揍的,据说是伤到了肾……”
  
  “我们到贵阳来的时侯,燕子姐其实已经很落难了。她在夜总会的时侯,一个开小公司的老板喜欢上了她,当时那个小老板对她穷追不舍,几乎每天晚上都来夜总会要燕子姐的台,有一次,他竟然在演艺厅的舞台上,手抱一束玫瑰花,跪在燕子姐的面前,大声说:我爱你!燕子姐当时感动得都流了泪。后来就喜欢上了他。为了这份爱情,燕子姐离开了夜总会,搬去小老板那里和他同居了。也许是那种新鲜的东西总归要过去,小老板慢慢开始嫌气燕子姐好吃懒做、花钱如流水,而且,始终不相信燕子姐对他的忠诚,和他的朋友说笑不允许,回家晚了不允许,他去上班,每半小时就要打电话回家查岗,如果出差回来,就要满屋子搜查是否有其他男人丢下的印迹,甚至对他和燕子姐的亲身儿子他都怀疑是野种……”
  
  “就这样,他们开始是吵,后来就动手打,有一次,小老板在外喝醉回家,把生孩子才半年燕子姐骑在身下,用刀划她的脸,还一边说:你这个臭婊子,就这张脸蛋害人,老子今天给你破了,看你拿什么去害人。从那以后,燕子姐脸上就留下了一道疤,昔日夜总会的头牌小姐从此消失了……女人说齐天道齐地,就活一张脸,脸破了,丑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小老板喜欢上了他公司的一个职员,就把燕子姐和她儿子赶出了家门。流落街头的燕子姐,无路可走,便又去了她曾经呆过的夜总会,老板见她曾是夜总会的台柱子,同意她回去继续坐台。可是,根本就没人要她的台。在夜总会里没人要台是一分钱的收入都没有的。说实话,我们做鸡的,挣钱多,花销也很大。燕子姐以前坐台时的积蓄自跟了那小老板以后,只出不进,早就花光了,如今又要养儿子。燕子姐在夜总会坐台几乎天天是是‘落地果’,落地果’你知道吗?就是没人要台,每天呆到夜总会打烊就回家的那种。有一次,燕子姐晚上下班回家的时侯,一个背篼跟上她,并要和她做,她想已经一个月都没收入了,就答应了背篼。背篼说身上只有50块钱,燕子姐竟然在街边一个僻静处,就和他做了。”
  
  “从那以后燕子姐似乎找到了一条生财养口养儿子的路,那就去火车站、客车站那些地方做黑脚杆。那些地方的嫖客虽然出钱少,但他们不挑长相,只要是个上下两张口的女人就行……”
  
  说到这里,湘妹沉呤了很久。包房茶几上的烟缸里的烟已经装满,那全是她抽的。她的那包520己经抽完,她让服务生再给她拿来一包,点上一支后,她说:“我和村里的一帮小姐妹刚来贵阳时,去见了燕子姐。那会她躺在医院病床上,满脸苍白,憔悴,与我们心中的她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据说是,她是在火车站被一个喝醉的嫖客用脚踢的,踢得肾出血。那天看见她,她对我说:妹子,要选择干这行,先考虑三天吧,一旦做了鸡,就与爱情永远无缘了!什么都可以相信,就要不要相信狗屁爱情……”
  
  “没多久,燕子姐就死了。临死前,她让我把儿子给她送到老家。可我把她儿子送回她老家的时侯,燕子姐的父亲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女儿是做*女的,他死活不要这个野种。我没办法,就只好把她儿子又带回贵阳。回到贵阳后,我也去找过他爹,他爹更是理都不理。我们姐们商量,这孩子我们自己养起来吧。因为我们不愿这孩子知道我们是做鸡的,从上幼儿园开始,我们都让他借宿在别人家。去年,这孩子该上学了,可没有户口,我们只好把他放到郊区的学校上学,那样的学校对户口要求不是很严。让他借宿在一个老师家里,他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同乡的几个姐妹共同负担。我们都是那孩子的妈妈……”
  
湘妹在叙述完一个叫燕子的坐台小姐的故事以后,沉默了,静静的坐在KTV的沙发上,一抹迷离的灯光,从上洗下来,竟让我觉着了她的虚幻与圣洁。
  
  而我也一时找不到该给她说些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群人,生活在一个叫夜总会的地方,她们生活的种种,当你站在很远的地方,或者你根本不屑去观照这样的地方的时侯,她们若野草一般在那里生生灭灭。在她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你也许会觉得很离奇,那是因为你从心底里鄙视她们的同时,更是远远的躲着她们。与此同时,她们也若野草一般,战战兢兢的远远的躲着你……
  
  沉默很久以后,湘妹说话了:“好了,我想给你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这就是我今天约你来的目的。我们是不同的人,我们之间只有交易,没有爱情。从今以后,无论我是死是活,你就别在到处找我了。让大家桥归桥、路归路,都过一份宁静的生活吧。如果以后即便相见,都别忘了你是嫖客我是鸡。”湘妹说着,站了起来,背上包,说:“如果你不再需要什么服务,我就要去串台了。”
  
  我一把抓住湘妹,真不希望她就这样离开,但我又说不出任何挽留她的理由,就只好说:“我今天要你出台!”
  
  “那好,”湘妹又重新坐了下来,一脸公事公办的神情,说:“快餐还是包夜?”
  
  “包夜。”我刚说出这两字,我的手机响了。是英子!我挂了,没接。
  
  “500!”湘妹说。
  
  英子的电话又来了,我还是没接。索性就把手机关了。
  
  “好,成交。那我们走吧”我说。
  
  “去哪?”
  
  “我家。”
  
  “那你还得多付20元的士费。”
我和湘妹回到我的家,当我开门走进去的时侯,湘妹便四处认真的看了一遍,说:“还是老样子!”
  
  “就一单身汉,还能有啥变的。”我这显然是在骗她。自从有了英子,我几乎可以说告别了在性生活上饥一顿饱一顿的状况。尽管说依然孑然一身,不过已亨受着准已婚的待遇。
  
  “一晃都半年多了。”湘妹感叹的说。说实话,当湘妹与我一同走进我家的时侯,我突然由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有一种温馨,又有一种失落。毕竟我们一同在这间房子里生活过近十天,而这十天里,我们彼此相守,彼此相顾,这样的日子虽说很短暂,它所在人的脑子里留下的印迹绝不可能轻描淡写。
  
  我为湘妹泡了一杯咖啡,我们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主动提议上床的事,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似乎有很多留在这屋里的东西值得我们以静默的方式去沉吟……
  
  “我们还做吗?”不知过了多久,湘妹说。
  
  其实,同样的一句问话我也在问自己:我们还做吗?我知道,我今天要湘妹出台,绝不是想与她做爱。我只希望她就如现在这样在我的视线里呆着……我不知道我应该给她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给她说什么。我只知道,今天以后,这个女人就要走出我的视线,而且是永远。如果说,她与我曾经在心灵上搭起一个世界,那么,今天就是世界的末日……
  
  “我们还做吗?”湘妹又问了一句,“如果不做的话,我就回去了。”说完这话,她就站了起来。
  
  我突然象被某种东西激活了一般,我一把抱起她直奔卧室,把她扔在床上,然后,将她的衣服不是剥下而是撕碎……我发现我一下子疯狂了,我猛力的吮吸她的乳房,用牙齿使劲咬她的乳头,一直咬到她大叫不止,乳头上渗出血来……不知是受到我疯狂的影响,还是同样激活了湘妹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她也同样疯狂的撕我的裤头,一口咬上了我的JJ,我相信她是用劲的,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我们就这样撕扯着,这样疯狂的纠缠着……也许,我们都看到了世界的末日……突然,湘妹一把搬过我的头,将她性感、温热的嘴唇,紧紧地贴在我的嘴上……她和我接吻了!这是我和湘妹的第一次。湘妹曾说过,“我们只做爱,不接吻。我们只和爱的人接吻!”
 
当湘妹的热唇,堵住并塞满我的嘴唇的时侯,我突然觉得我的整个心脏都快飞出胸腔,仅管我的JJ还没有进入她的肉锅,我竟有一种要啧射的感觉……
  
  “不管你信不信,”湘妹撕咬着我的耳朵,粗浊急迫的喘息,冲击我的耳膜,激起我无穷的欲望,她说:“这是我的初吻!”
  
  “小梅,”我有一种晕眩的感觉,说话也如梦呓一般:“在你离开之后,我才真正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爱你!”
  
  “我是鸡,不配谈爱。”
  
  “鸡是你的历史,离开那地方,我们重新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还来得及吗?”
  
  “你才二十岁,一切都来得及。”
  
  “我怕,我怕成为第二个燕子姐。”
  
  我一把把她拖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我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湘妹依在我的怀里,一行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滑,此刻,我感觉到了她身体微微的颤,象一只受惊吓的小乌……
  
  我把她抱得更紧了,恨不能将这个娇小的身体就永远这样抱着,让她永远不要受到惊吓……
  
  
  “咚咚咚”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随后便是英子的声音,“开门!开门!”
  
  在我怀里,情绪本已经平静的湘妹,所到这敲门声,便一下就我怀里挣脱出来,轻轻问了一声:“是谁呀?”
  
  “别管她,”我一下不知该怎样给湘妹解释,便信口给她编了一故事:“是个花疯,见我就追,就说她爱我。我们不要说话,她折腾一会就会离开的。”
  
  “死猪,你快开门啊!”听说话的声音,英子好象是喝醉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还关机?我喝醉了,不能回家了。你快把门开开啊,我心里好难受,要吐!你在吗?怎么不开门啊?你不在家吗?那我今天就在你门口等着你回来!……”
  
  英子的声音很大,有很多邻居推门出来开骂了。这时,听见了房东的声音:“一个女孩子家,别在这折腾了,回家吧,小李可能没回来。”
  
  “不,我就坐在这里等他回来。对不起,吵着大家了,去睡吧,我不吵了。”英子说。
 
不知是因为吵累了,还是真醉得不行,门外已经没有了英子的动静。
  
  “她还没走吧?”湘妹悄声的问。然后说:“要不开门让她进来吧。”
  
  “不能让她进来,她是疯的,缠不清。”我说。
  
  我知道,这个局面对我来说相当尴尬,隔着一扇薄薄的房门,我必须向两个人隐藏两个秘密,倘若这两个秘密一旦照面,那就即将是一场我根本无法预测的伤窖。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眼下的宁静显得很虚,虚得如门外的那位以为我真的没有回家,而门内的这位真以为门外的那位一定是个花疯;虚得不管是门内或者门外的人,多说上那么几句关键性的话,或者多上一个心眼,再或者证实一下自已的以为是否正确,那这两个秘密都会撕个粉碎……
  
  然而,她们没有按我所说的假设去作为,而是信守着她们的以为,这个以为,恰恰是我导演的。很多时侯,女人在爱上一个人后,她是把爱情与智慧一同送给了对方的,所以,爱情常常对于女人是毒药,对于男人仅仅是杯烈酒。毒药会死人,而烈酒醉人,醉过之后还可以再醉。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不愿意伤窖的女人的话,那就是现在与我近在咫尺的两个。一个把她的处女之身给了我,一个女人只有把爱作为理由的时侯,她才会把她的处女膜送人;一个把她的初吻给了我,一个坐台小姐只有把爱作为理由的时侯,她才会把她的初吻送人。这两样东西,在我心中一样的重……
  
  “你不高兴?”绻缠在我怀里的湘妹,感觉到了什么,便问。
  
  “没有啊。”我否认了。这个我费尽千辛万古、今天刚刚回到我怀抱的女人,我知道我必须小心的呵护她,不能再让她受到丝毫惊吓。然而,眼前这个尴尬的局面,让我深感忧虑。这会是一场灾难吗?
  
  “小梅,”为了打消湘妹的顾虑,我说:“我要你!”然后,我便开始亲吻湘妹。湘妹也开始激情的回应……
  
  “你一定有心事。”湘妹突然说。
  
  “没有啊。”
  
  “你看你的弟弟都站不起来了……”
当湘妹说我的弟弟站不起来的时侯,我才发现我的心思根本没在做爱上,这就象边上站着一只随时可能吃掉你的老虎,纵是3000宠妃赤身裸体、张着肉锅摆在你面前,我看也只能是软而不举。
  
  这种局面,对于门里门外两个不知情的女人来说,她们只会认为是每天发生在生活中不胜枚举的小意外之中的一个,而对于我来说,确是一场心灵的煎熬。我深知,就英子的任性以及她喝醉的状态下,她是一时半会不会离开的。我怀里的湘妹,我的身体从激情四溢,既挺又坚的情形,一下子掉进情态劳顿,软而不举的状况,她心里一定会揣摩门外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疯子?
  
  这样的局面,拖延的时间越长,秘密被撕碎的可能就越大……
  
  “我上个厕所!”我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长裤。
  
  “你麻不麻烦啊,”湘妹说话了,“上个厕所你还穿这么齐?”
  
  我手机可是在长裤荷包里,如果不穿,手里拿起手机上厕所,难免会引起湘妹的怀疑,认为你在从事地下活动。
  
  湘妹的话我装着没听见,径直进了厕所。有时侯,女人提出的问题,千万别解释,越解释越出乱子,装聋作哑常常收到奇效。
  
  在厕所里,把冲水开着,让秘密淹没在冲水声中。我拿出手机,开机,然后给我一哥们打电话,让他赶过来救个场,把英子弄走。靠,关机。我一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也是凌晨两点。我的心一下抽紧了,果不出所料,一连拔了十多个电话,除了两个不在服务区外,其余全是关机。这时,我突然想起有两个朋友家里的座机,我急忙拔过去……巨靠!一个没人接;一个刚拿起电话就来了一句:“半夜三更,你屁眼痛啊。”根本不容我说话,就挂了电话,再打就一直占线。
  
  我突然有了天要灭我的感觉。好在我这人有一特点,越是情急之下,越能超常发挥。心想,与其我找人来救急,不如直接打电话给英子,就说我在某酒店陪朋友搓麻,让她赶过去。当然,这个酒店一定是要贵阳市没有的,而且在电告她之后,就说手机没电了并当即关机。等她在满贵阳市折腾一圈下来,就该去公司上班了……呵呵,这个点子一出,让我为自己的智慧差点TMD欣喜若狂。可是,一个人在倒霉的时侯喝口凉水也塞牙。英子也关机!
  
  心想,完了,我小李子空有一身武艺啊,这回可是老天要灭我。
  
  当我回到湘妹身边的时侯,我又计上心来:一般坐台小姐起床都比较晚,那我明天早上就陪着湘妹睡到九点钟,门外的英子如果发现我天亮了都没回来,一定会去单位找我……呵呵,绝啊!
  
  那一夜,对于我是实足的煎熬,情形与被扔在油锅里差不多。我一眼未闭,担忧门外的英子,因为她一点动静没有,我就越是无法入睡。而躺在床上,我还必须装着睡得特香,让湘妹完全相信门外的就是一花疯,与躺在她身边这位男人一点关糸没有……
  
  第二天九点过,我起床之后,湘妹说她还要睡会,我便推门出来,英子已经离开。我心想,一场灾难终于化解。然后便往公司赶。
  
  一进我的办公室,就见英子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桌上摆了一碗我喜欢吃的肠旺面,那是她为我准备的早餐,几乎每天如此。我一进去,就去抬那碗肠旺面,英子一把抢了过去,愠怒地说:“你休想吃!你昨晚去哪里了?一夜没回家。”
  
  “昨天我去医院看了病人之后,被一哥们拖去星巴利搓麻将了。”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的手机是设置的振动,没听见,而且手机后来也没电了,我也是充好电之后才看见你的未接电话的。”
  
  这个解释似乎得到了她的认可,她没哼声,把肠旺面递给了我,说了一声:“烂赌鬼!”
  
  “咦,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我装糊涂,把假的弄得比真的还真。
  
  “我昨天被朋友灌了很多酒,不敢回家,就去你家找你,可是,我叫了半天没人开门,还把邻居都给吵醒了。你们房东说你没回来,我在那等了一会就去我同学家住了。”
  
  **!早知她早走了,也不致于让我煎熬整整一夜啊……
 
有天一上班,英子就急慌慌在公司满楼找我,到处没见我,便给我打电话:“死猪,你在哪里啊?我都急死了!”
  
  “我在WC,什么事这样急抓抓的,拉登炸楼啦?”当时,我躲在WC搞自我体检。近段时间以来,我那可怜的JJ夜以继日的奔忙于两口肉锅之间,性的乐趣己经荡然无存,俨然就是一奶妈,那边喂了一个这边接着喂第二个,就那一杯羹,两张嘴分着吃,常常是一个也没喂饱,人人喊还要,我就差些要哭出来,天下所有的事都可找人帮忙,唯独这事不行啊。也许是长期在两口肉锅里涮,有点串味,这些天,JJ有些发痒。
  
  “你到办公室我给你说。”英子在电话里说。
  
  “我怀孕了!”我一进办公室,英子就抓住我咬耳朵。
  
  “你怎么知道的?你去医院了?”
  
  “现在药店都卖1种试纸,一试就知道了。今天早上我试了,是怀孕了。”
  
  “那准吗?”其实,在前些天英子说她近来特别喜吃酸的,我就怀疑她是中了我的枪了。原本想带她去医院查查,可是最近奔忙于两个女人之间,除了身体劳顿以外,心思也全用在在两人面前编各种故事,左右逢源上去了。竟把带她去医院检查的事给忘了。我说:“要不我请半天假带你去省医检查一下吧?”
  
  在车上,英子说:“如果检查出来是真怀上了,我们要不要?”
  
  英子这话把我问哑了。很多时侯,女人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是确是自己没有主张,需要男人的建议。其次就是试试男人对于这份爱情的深度以及责任心。如果湘妹没有回到我的身边,那么,这个决定我非常好拿。但是,现在的情形是这个“如果”简直就是一个屁。男人有一种本领,那就是可以同时踏入N多条河流,周旋于N多女人之间,但是前提是不能涉及到任何实质问题,一旦涉及到实质,那男人一准拉稀。
  
  “有了结果再说。”我只能这样搪塞英子。
  
  “我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听?”英子说。
  
  “说。”
  
  “如果有了,我不想堕胎,我们结婚!”
  
  英子这话一出,我开的车差些撞在路边的行道树上。我说:“这、这太突然了吧……”
  
  “有什么突然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更何况我们相爱,如今又有了BB,我告诉一声父母,他们一定同意的……”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湘妹。
  
  “哥,我想今天就住到你那里去,下班后你开车过来给我搬搬东西好吗?”
 
我一接到湘妹的电话,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因为英子在眼前,我只好说:“我现在在开车,一会我给你打过来。”
  
  “谁啊?”英子问。
  
  “一哥们。”我敷她。
  
  “我咋个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平时大大冽冽的女人,突然一下变得细腻而多疑了。当一个女人在确认自己怀孕以后,心态都会发生变化,最典型的便是脆弱而多疑。
  
  “那厮儿是个娘娘腔。”
  
  “不会是个同性恋吧?”英子多疑起来就没完了。
  
  “好象有点那种倾向,他一见男人就喜欢摸人屁股。”
  
  “那他肯定是。这种人你离他远点!”
  
  “我当然会离他远点,否则他就要让我捅他屁眼了。”
  
  “你个臭流氓!”
  
  医院人山人海。排队、挂号、再排队侯诊,折腾了很久,英子终于进了诊断室。我一溜烟跑出医院大门,急忙给湘妹挂了一个电话,“我们公司一个女同事要生孩子了,我送她来医院。”
  
  “哥,”湘妹的情绪有些激,在电话里说:“昨天晚上,领班让我出台,我没答应,就和她闹翻了,下班的时侯,我和她吵了一大架。哥,我不再这呆了。今天上午,领班给我要2000块钱,我给她了。你下班以后来接我吧,这里我呆不下去了……”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问了一些她和领班吵架的情况,安慰了她一阵,然后说:“好吧,我一下班就来接你……”
  
  我挂上电话,刚一转身,英子站在面前!一双眼睛盯着我,怒目圆睁,说:“搞地下活动吧?打个电话至于躲这么远吗?又是那娘娘腔?”
  
  一下子弄得我很尴尬,我急忙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少给我打叉,下午究竟要去接谁?”
  
  “我……”我编的故事还没出口,英子就把我打断了。
  
  “我告诉你,下午你哪里也不准去,你得陪着我。”英子说着,眼睛突然红了,她把手上的诊断书递给我,说:“我真的有了!”
我和英子从医院出来,离我们所请的半天假,时间还早。
  
  看天气,天高云淡,尽管已经进入春天了,贵阳却难有如此晴朗的气侯。
  
  “英子,”我对英子说:“我们去黔灵湖边坐坐,怎么样?”
  
  “嗯。”英子的情绪很低落,自从上车以后一直没有说话,我老觉得她眼里含着一滴泪花,而那泪花始终没有流出来。我知道,当她得知自己的体内有了小生命以后,她变得敏感而脆弱了。
  
  无论怎样,英子的怀孕,把我置入了一个非常被动的境地,在这样的情形下,绝不能如英子说的与她结婚,这个想法是极其幼稚的。在我看来,我的生活与情感,纷乱无序,明天究竟在哪里,我根本看不到。更何况,英子的家人并不知道我与英子之间的事情,知道后又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形不得而知。特别是英子的小姨翟玲,倘若让这个颇有心计而善玩阴招的女人知道后,我无法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在目前的情势下,拿掉英子身上的这个孩子方为上策。然而,当我看着眼前这位如此脆弱的女孩,我真不知该从何启口?
  
  黔灵湖座落在贵阳城中,黔灵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森林,以及黔灵山上弘福寺的钟声,把一潭碧蓝的水掩映其间。我到过中国不少的城市,能从闹市中去寻觅这样一处有山、有寺、有水、有钟声、有灵气的地方,大抵也只有在贵阳了……我之所以把英子带来这个地方,是想让她忧郁的情绪能在这样的环境能有所舒展,便于我能够把让她把孩子拿掉的建议提出来。
  
  “我有好多年都没到黔灵湖了。”我们在湖边上找到一个亭子坐下后,我说。
  
  “我也是。小时侯父母每年夏天都会带我来黔灵湖游泳。”英子看着湖水,似乎是想起了小时侯的事情,眼神里便有了一些深情,“那时侯,怕下水。老爸在水里硬把我拖下水去,他就站在我旁边,不让我抓他,任我在水里扑腾,吓得我直哭……老妈在岸边心痛死了,一边骂老爸,一边也急得哭……”
  
  “你老爸真够厉害的,那你学会了吗?”
  
  “被老爸这样逼着还有不会的吗?”
  
  “女人游泳的地方,水很浅,我记得贵阳人叫它母猪滩,曾经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黔灵湖啊美丽的湖,满湖的水啊满湖的肉(读ru音)。”
  
  “嘻嘻。”英子笑了。这是我今天所见到的她的第一个笑脸,而且也是自认识她以来特别关注的一个笑脸。英子笑起来挺纯,微微上翘的嘴角,让她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生动,象一朵沾着露珠的花儿。
  
  “英子,”我见英子的情绪有了改变,认为可以迂回提出我的建议了,于是说:“你到公司上班有两个月了吧?”
  
  “明天就四个月,结束试用期转正了。我小姨前天还说,明天她请我们全家吃饭,祝贺我转正。”
  
  “好快哈,应当祝贺,我明天一定送你一份礼物!”
  
  “好啊好啊。你是我男朋友,一定要送我一份特别的,今天别告诉我,明天给我惊喜好吗?”
  
  “那是当然,到时非叫你惊叫不可。”
  
  “嘻嘻,我好好期盼哦。”英子一把搂住我,在我脸上啵了一个。我反身把她抱过来,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我说:“你看你刚刚才参加工作,我呢你知道,全公司上下除了你小姨父田总,就数我事多,我觉得现在考虑我们婚姻的事,为时尚早。”
  
  “早什么啊?我们都好了四个月了。”
  
  “时间是不短了,可是我觉得现在谈婚论嫁不合适,更何况你父母还不知道这事,要是她们知道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同意哩。”
  
  “只要你答应和我结婚,我父母的事,我来处理,不用你操心!”
  
  “英子,你别任性,终身大事可不是闹着玩,我觉得现在不是时侯。”
  
  一听我这话,英子从我怀里一下子挣脱出来,恨恨的说:“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拿掉!”
  
  “我不!”英子又瞪着眼睛看着我说:“谁要逼我拿掉,我就死给他看!我说到做到!”
 
“嘿嘿,”英子的任性和固执我有感受,为了不至于在目前的情况下伤害到她,我只好说:“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嘛。”
  
  “这还差不多。”听了我的话,英子才破怒为笑。我知道,对于英子这样的女孩子,凡事不宜操之过急,你一急她就反,她一反就准坏事。心想,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做她的工作。同时,自己也该理一理目前身边这一堆杂乱如麻的头绪了……
  
  说来也怪,公司里以往出差的事情,百分之七十老板会安排我去,现在倒好,一连三个多月了,竟然一趟差使没有。以前,一提起出差就头大,面对目前的状态,倒望有一趟长差让我去出。我这倒不是想回避什么,而是我如今必须有一空间让我想些事情,这个空间里没有这座城市,没有湘妹,没有英子,没有爱情、也没有责任……
  
  在我和英子从黔灵湖回公司的路上,我突然想湘妹下午下班后让我去接她到我家的事。就今天英子的情绪状况,我要离开她一步恐怕都会很难。不管她在我的生命里处在怎样的位置,不管我对她的感情是不是爱情,我只知道,我不想伤害她,在她脆弱的时侯我要陪着她,就象她曾经陪我走过的那些郁闷、伤感的日子一样……
  
  回到公司以后,我借故上WC去给一哥们打了一电话,让他先来我这里一趟我把家里钥匙给他,然后下班的时侯去湘妹的住处接湘妹,把她直接送到我家。打完这个电话以后,我又给湘妹打了一个电话,说公司有急事,我必须赶到遵义去,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
  
  “听说遵义老城有一家的鸡蛋糕特别好吃,你回来的时侯给我带点回来好不好?”湘妹在电话里说。
  
  一个湖南妹子,遵义老诚鸡蛋糕好吃也知道。我撒一个谎,她随口一说,为几个鸡蛋糕我就得来回跑300多公里,**,我差点没掌自己几个嘴巴子!
  
  “好,没问题!”嘴里说出的话,怎么也得把心事给盖住,正所谓哑巴吃黄莲,苦水自知。
  
  安排好湘妹的事,回到办公室,英子并不在。我心想她可能出去办事去了也就没有在意。可是临到下班了,也没见她影子,本来我们约好出去吃饭的,吃完饭然后去看电影。她跑哪去了呢?我正纳闷,突然她的电话来了。
  
  “你快把车开到沃尔玛来。”
  
  等我跑到沃尔玛一看,她买了一大堆菜。我说:“你这是干吗?”
  
  “我们今天不出去吃饭了,我们去你家,我想为你做顿饭,让你瞧瞧我的厨艺。”
  
 
英子的提议无疑是浪费的,问题是这样的浪漫来得不是时侯。倘若现在去我家,兴许正好赶上湘妹正往家里搬她的东西,然后再触发一场以我为中心的战争,那时,我会偏向谁?我偏向谁,另一方都会受到伤害。如果谁也不偏,伤害到的就不是某一方,而是三方。
  
  我非常清楚,这样的场面迟早要来,这样的战争不可避免。可是,我希望它到来的时间不是现在,因为我一头乱麻,需要时间来理顺,向左?还是向右?还是另外的结果,我都需要时间……
  
  “你发什么愣?看见美女啦?”英子上车以后,见我傻呆呆瞅着前面而不启动汽车,便催促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刚一启动汽车,一辆宝马跑车靠在我的车旁。从车窗内探出一个戴墨镜的女人头来,朝着我的汽车喊了一嗓子:“英子!”
  
  英子回头一看,一脸惊喜:“呀,小姨!”言罢,便拉门出去。
  
  正在英子奔出车门的时侯,那个女人摘下了墨镜。是翟玲。其实在我从倒车镜里看见那辆红色宝马的时侯,我就知道是她,只是我在启动汽车想逃的当口,已经是来不及了,她的车已经靠了上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都下班了怎么还不回家?”翟玲问英子。就在她问英子的同时,她用眼晴瞄了一眼我,眼睛里满是不屑。自从我来她老公的公司上班以后,对我她就一直是这样眼神,而这眼神,恰恰是让我记住那些她对我的伤窖与对她仇恨的东西。
  
  “我和李经理来买点菜,去他家给他展示我的厨艺,嘻嘻。”英子说。
  
  “今天不准去,”翟玲的口气突然强硬起来:“你到我车上来!”
  
  “我们菜都买好了……我……我求你啦,小姨……”
  
  “买好了也不行,上车来!”
  
  英子站在那里磨蹭,显然不想跟她去。这时翟玲火了,“你上不上来?今天你要是不上来,从此你就去跟上那个劳改犯,别叫我小姨了!!”
  
  一听到她说出“劳改犯”三字,我全身的血一下热了,并正往头盖上冲……多少年啦,这三个字一直是压在我心里的一块很深的伤疤……原本在生活里,它已经模糊,已经渐渐被尘埃所掩没。然而今天,当年制造这块伤疤的人又一次把它揭开……我似乎已经无法控制我的行为了……
“小姨,”英子看看我,对翟玲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李经理?”
  
  翟玲看了看我,兴许知道自己的言辞过重,便不再提及关于劳改犯的话题,只对英子说:“你究竟上不上来?”
  
  我不再是当年那个年少冲动的半截大爷,我使劲的掐自己的大腿,几乎掐出血来。我试图以此来缓解愤怒,让自己冷静下来……自从劳改农场出来的这么多年里,一旦遇上愤怒的时侯,我总是采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曾经有一次在与湘妹一起洗澡时,她见我右腿上有一块发黑的痂,问我来由,我只告诉她曾经为取脂肪瘤动过手术。
  
  我推门下车,走到英子面前,说:“你小姨说得没错,我曾经是个劳改犯。”我把英子买的菜,从车上拿下来,递给英子,我说:“你今天跟你小姨去吧。今天我家那片停水,去了也弄不成。”
  
  “以前你真是……?”英子还想说什么,我把她推上了翟玲的车……
  
  看着她们远去以后,我突然觉得全身好累,坐在车内,一点不想动弹……
  
  这时,电话叫了,是一条短信息,是英子发来的:“你今晚在家等我,我要见你!!”
看了英子的短信息,我沉呤了一会,回了一条:“今天一天遇到那么多事,我想静静。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我开着车,不知该往哪里去,便在城内转悠。天色已渐渐暗了,街灯也陆陆续续从一遍朦胧里浮起来。我这才想起湘妹在我家里,便觉着应该打个电话问问,便拿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竟然是关机。也许是今天是第一天离开夜总会,怕熟悉她的嫖客们扰她,于是才把手机关掉……
  
  开着车在城市晃着,竟没有一点想回家的意愿。这一段时间,生活与情感里的纷纷扰扰,以及今天一连串发生的几桩事,我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各个方面都打不起情绪来。有时侯,真想逃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永远藏起来,再不露面。
  
  这时,我想起英子曾经带我去过的、毓秀路有一家叫“大师”的咖啡吧,环境很古典,也很幽静,便想去那里坐坐。要了一杯咖啡,坐在一张靠窗口的位子上。
  
  不知翟玲把英子带去之后会告诉她些什么?也不知英子会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和盘托给翟玲?不管谁告诉谁什么,接下来都会有一场谁也无法预测结局的好戏……在下午,当翟玲把英子强行劫走,我看着她的红色宝马跑车消失在车流中的时侯,我就知道这场好戏开演了。
  
  此时此刻,我说不清自己的心境。倘偌是让我和这个女人直接交手,可能我不会畏怯。但是,中间夹杂着英子,一个刚刚知道自己怀孕的女孩,我真不想她受到伤害……我为此深感惶恐。
  
  从进入这家公司,并知道老板就是翟玲的丈夫之后,我就想起了一句古话:不是冤家不聚首。天意将让我与那个女人有一场没完没了纠缠。有很多次机会我都可以离开这家公司另谋高就,但我都选择了放弃,我也说不清这是因为什么?也许是我曾经深刻的爱过那个女人,我就要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向她证明一些什么?也许是她对我的伤害太深、太残酷,我要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陷入一种更加残酷的灾难,我好为她鼓掌?
 
“哥,这瓶催情水绝对是真的!”
  
  “真个卵,老子从球赛结束那天喝下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着,JB都没翘过。”
  
  “那天是我拿错荷包了,右边荷包是催情水,左边荷包是我治自己咳嗽的止咳水。当时,小白鞋她们那么多人盯着,我一心慌,就把止咳水给你了。嘿嘿,幸好是止咳水哦,否则你那天一定要犯强*罪。”
  
  ……
  
  这是当年在大学宿舍里与我上铺一哥们的对话。这次对话,是在大学生蓝球运动会结束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我以鼻涕包在纸里假装精液想蒙混过关逃脱埋单那件事之后。那次打赌,球队的哥们些,战绩最辉煌的也就是在跳舞的时侯隔着衣服的情况下摸了一把一个啦啦队员的咪咪。第二天的验收结果几乎全军覆没,就连我那极其创意的壮举--以鼻涕冒充
  精液都被行家里手一眼识破。最后的情况就是,啦啦队的鲜花们享受了一场愚弄男人的游戏,并全部由被愚弄者全额分担那晚的所有费用……
  
  从那以后,我便开始疯狂的追求小白鞋翟玲。然而,翟玲对我的若即若离让我大伤脑筋。于是,我上铺的哥们又开始在我面前推销他的催情水。
  
  “象翟玲这种女人,如果你不趁早搞惦她,她迟早是别人的。哥,买一瓶去,把生米做成熟饭,那她就是你的了。”
  
  我深信哥们所说的全是道理,但是用催情水这种下三路的手法,用在别人身上可以,用在小白鞋身上,我会觉得自个儿特TM萎琐,特没劲。更何况翟玲这人是个人精,就象上次一样,到头来这催情水轮到谁喝还指不定呢。所以,我一直没有采纳哥们的建议。
  
  但是,对于搞掂翟玲的心思我一直不死。在当时,我有一个最朴素的理论,那就是:只有当你的JJ进入女人的肉锅以后,你人才有可能进入她的心。所以,我一直企望我对翟玲的进入,是JJ连同爱一起的,是一种非常自然的状态。可是,也许正是因为我的这种理想主义,让翟玲找到了可以离我很近,比如让我亲亲脸蛋,比如让我牵牵手;也可以离我很远,比如不准我的手进入衣服去度量她乳房的直径,比如不让我撑起的雨伞为她的肉锅挡雨……
  
  这一切的彻底改变,是在我们都大学快毕业的时侯……
由于我与翟玲的实习地方不同,那段时间我们基本没有见面。一直到实习完回校之后,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小白鞋翟玲和她的同班同学兼密友一个张静的,为争一个大款男友而争风吃醋,反目成仇,闹得不可开交。开始我并不相信,对于翟玲这种心性极高的女孩,绝对不会干出这种极为没品的事。为此,我旁敲侧击问过翟玲。
  
  “别人这样污蔑我,你也跟着瞎起哄。你要相信那些风言风语,你就尽管相信去吧。既然你都认为我是这样的人,以后我们别再来往了。”翟玲在说这话时,满脸委屈,而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别这样,我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一听翟玲这话,我就有些慌了,就算有什么疑虑,被她“不再来往”这一吓,早就没了影儿。面临着毕业,面临着四年的同学、哥们鸟飞人散,情侣们更是进入了风雨飘摇的时期。翟玲深谙一点,那就是我非常爱她,只要她一句“不再往来”,可能我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后来的事实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美好的爱情应该是对称的,如果不对称,一方就自然会高高在上,并掌握着另一方的起落。而另一方,只能举头观望,并常常失去主张。如果说我和翟玲之间的那段交往可以称为爱情的话,也是一种极不对称的爱情---当我后来在狱中领悟到这一点的时侯,翟玲和她的新婚郎君已经踏上飞往欧洲蜜月的舷梯……
  
  曾经有一段时间,翟玲对我异常冷淡。每次在我找到她寻问这是为什么的时侯,她总是说:“分配的事情不顺利,心里面很烦。”其实,作为省里一个厅的副厅长的女儿,工作分配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而我在当时,偏偏就相信了她。
  
  直到有一天,翟玲破天荒第一次跑来男生宿生找我。我见她脸色铁青,满脸泪痕。我不知出了什么事,把同宿舍的哥们赶出去,关上门,让她告诉我。
  
  “你究竟爱不爱我?”她说。
  
  “这还用问,当然爱。”我有点懵,今天她怎么突然问这话。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我今天给你!”翟玲说着,便和衣躺在我的床上。
  
  她的异常表现,已经闹得我云里雾里,哪有心思对她剥衣解带啊。我焦急的问:“究竟什么事你告诉我啊?”
  
  “我不想活了,不能让你白背了爱我的名声!”
  
  我不知她遇上了什么事,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这时,她一把抱住我,扑在我怀里便是一阵痛哭,一边呜咽一边说:“张静侮辱我!呜----”
  
  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突然扑在我的怀里哭诉,让我感到了她的娇弱,以及对她的无限怜爱。这种情形,常常会让男人觉着一种呵护情怀,同时也常常犯迷糊。我一边抹去她腮边的泪,一边说:“你别哭了,老子帮你出这口恶气,收拾那个烂婆娘!”
对于翟玲与张静之间的关糸,我一直心存疑虑。但我又一直难以对翟玲启口,怕把事情弄往相反的方向。
  
  在答应翟玲,会收拾张静为她出气之后,我一连几次碰见外表漂亮、文静的张静,我都没忍下手,总觉得这样做相当的不男人。一天我去找她,原本想劝劝她,毕竟同学一场,如果不是什么大原则上的事就换一种平和的方式处理,更何况大家都面临毕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男人!”我刚一张口,翟玲就火了:“好了,不麻烦你了,我找别人。”说完,她便转身走了,我怎么喊也喊不住……
  
  
  
  就在当晚,一条消息在学校传开:学校女生宿舍楼下的足球场上,本校学生张静,被一伙校外的地痞流氓暴打一顿,将一只左眼打瞎,身上多次骨折。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张静竟已怀孕,在被人暴打中流产……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辆警车径直开进男生宿舍区。当我听到警笛叫声的时侯,我的第一反应是,那几个地痞小屁儿些这么快就把我供出来了,素质太差……
  
  当我坐上警车的时侯,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围了上来。我一直在人群中寻找一个人,在这种情形下,我希望这个人给我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但是,我始终没有看见她……
 
“先生,还要不要加点咖啡?”服务生问我。
  
  我这才发现我一直在发愣。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十点过了。于是我说:“不用了。理单吧。”
  
  从“大师”咖啡吧出来,我看了一下手机,今晚竟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在我最后给英子发去短信以后,她一直没有回我。心想,她也许正在接受家庭的严厉教育呢,我不禁开始为她担忧起来……
  
  我把车停到我家楼下的停车场后,就往家走。我敲了半天门,一点动静没有。心想,湘妹可能己经睡了,不想再打扰她。我有一套备用钥匙搁在房东那里,我便去房东家里把钥匙取来。
  
  打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我把房灯打开,然后走到卧室,湘妹竟然不在!她会去哪里呢?我掏手机,拔了她的电话,依然是关机。我又给去接她那哥们电了一个。
  
  “我下午六点钟就送她去你家的。”哥们在电话里说。
  
  那她会去哪里呢?她不会又回夜总会去了吧?既然不在家,把手机关着干吗?
本来,这一天心绪己经够麻杂了,没想到湘妹又来添乱,手机关机,去什么地方也不说一声。
  
  我斜躺在沙发上,把电视遥控板握在手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已想看什么,就这样来回的变换着频道。不时看看手表,又拨打一下湘妹的电话,时间是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湘妹始终关机……
  
  不知什么时侯,我躺在沙发就睡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湘妹依然没有回来。
  
  我洗漱完毕之后,便驾车往公司赶。也不知为什么,心里始终有些忐忑,总以为会有一些事情会发生,究竟会是什么事,心中足实无底。
  
  就在这时,一夜没有消息的湘妹来了电话。
  
  “哥,你从遵义回来了吗?”湘妹在电话里的声音没什么异样。
  
  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来。不过,她的一夜未归又很是让我不爽,于是,我想试探她昨夜的行踪,便撒谎说:“在从遵义回来的路上。昨晚你一个人在家,还睡得还好吧?”
  
  “睡得好啊?”湘妹在骗我。
  
  “我昨晚上打你一夜电话你都关机,都急死我了,你是怎么回事?”我沉住气,继续追问她。
  
  “你知道我在家的,而且我怕以前的客人打电话骚扰我,所以就关了机。”没想到,湘妹在说这一串谎话的时侯竟如此的心静神定。末了她还追问了一句:“给我带遵人鸡蛋糕了吗?”
  
  我没回答她,便把电话挂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骗我?昨晚上她究竟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一连串的问号,大清早就让我的情绪十分低落,自感状态奇差,感觉非常不妙。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天,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
  
走进公司,发现有些异样。
  
  以往的情形是,第一眼能见到英子,然后,便能看见桌上一碗英子为我准备的早餐。而今天,我两样都没看见……
  
  这时,老板秘书小刘告诉我,老板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你这个小厮儿,胆子也太大了!”一进总经理办公室,田大林便冲着我直嚷。见他这来头,这气势,我心里有些底,英子和我之间的事暴露了。
  
  “什么女孩子不能碰啊?你个小厮儿却偏偏要碰我老婆的亲侄女!”田大林说这话时,脸上的筋络都在跳。
  
  “事已至此,你们看着办吧。”我佯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坐在沙发上,任随发落。
  
  “看着办?老子真想抽你几嘴巴!”田大林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个扇嘴巴的动作,但手掌并没有落下来。我知道,他这一掌落不下来,工作上他是老总,私下里他是大哥。至关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这个兄弟,支撑着这个公司的半壁江山。
  
  他的口气软了下来,说:“昨晚上,翟玲跟我磨了一夜。让我今天给你说两件事……”
  
  “我知道。”田大林话没说完,我插嘴道:“一,让我离开英子。二、让我从公司卷被窝走人。”
  
  “你怎么知道的?”
  
  “跟了你这么多年,就跟你学会了捉摸对手的心思。”
  
  “兄弟啊,”田大林拍了拍我的肩说:“这一次,是你把我、也把你自已逼上了绝路啊!”
  
  “老板,”我站了起来,说:“我这样告诉你吧,一、要我离开英子,除非英子亲口告诉我。二、五分钟之后我就离开这幢大楼!只要我一脚踏出这幢大楼,你就用十头牛也拉我不回,这一点,谁你田大林记住咯!”
  
  说完,我转身走出田大林办公室。这时,我听见田大林在嚷:“你个小厮儿还威协我,你给老子站住!”
 
田大林一直追到我的办公室。一巴掌拍在我的办公桌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跳了起来,随后,他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尖,骂道:“你跟老子混了几年,长出息啦?长脾气啦?你以为我离了你张屠户我就只有吃混毛猪啦?安?”
  
  田大林话虽如此说,但他是没有底气的。他清楚一点,我在这个公司拼打这么多年,销售客户的这一块基本上是我在管着,有些客户甚至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于是我说:“老板,你今天别跟我说这硬气话。我给你算两笔帐,一、倘若我今天卷被窝走人,那就意味着我将带走至少30%的客户的可能,而这30%就是这个公司的利润,甚至还强。”
  
  田大林没有哼声,似乎在认真听我为他算这两笔帐。
  
  “而且你更清楚,”我接着说,“我现在从你的大门走出去,华隆集团的刘疤子立马就会把我接走,职位是主管营销的副总,开出的价码比我如今拿到的薪水高出很多。”我停了停,口气柔软了很多:“大哥,我之所以没有离开,一是因为在我落难的时侯,是你收留了我,这份恩我放不下。二是你的经营管理理念以及你自身的人格魅力,令我钦佩,跟上这样的人能干大事,我心高,是个想干大事的人。三是我不想在同行中背上过河拆桥的骂名,过河拆桥不是男人干的事……”
  
  田大林是个极其聪明而务实的人,他对我给他算的帐,他早就算过了。在以前很多次,翟玲说我曾经有污点想让他炒掉我,都被他扛了。也许,他在很多事情上都可能听老婆的,唯独对我,他另有一杆秤。翟玲同样是看到这点的,所以她才将她的侄女安在了我的身边,假以时日,对我来一个取而代之。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英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了我床上的人。这样的失败,对于她这个争强好胜的女人来说,是一种耻辱,所以,这一次她不可能放过我。而这时的田大林,无疑将会被推向矛盾的漩涡中……
  
  “你爱英子吗?”他问。我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一次顺水推舟,但他绝不知道,这一招在翟玲那里是过不去的。因为他至始至终不知道我和翟玲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和她的老婆是大学的校友。
  
  “我喜欢她。”对于田大林的问题,我只能这样回答。
  
  “你也该有个家了。”田大林俨然一位老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说:“你把英子娶了吧,这事我给英子的父母和翟玲说说。”
  
  “你是大哥,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对于娶英子的事我真没想过,我和她那是酒后乱性……”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话没说完,田大林表情逆转,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东西都跳了起来:
  
  “老子也实话告诉你吧,别以为你手里捏着我的客户就可以随着你的性子来,你以为你从我这里出去就一定能去刘疤子那里做副总啦?你做梦吧你!不是我拦着,你***今天早上你就进监狱了。英子的父母正在准备告你强*!”
田大林的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是他认为在这样的情形,如果我能娶了英子是当前这个困局最好的解决办法,一能平息英子父母的怒火,二是能给翟玲一个交代,三则是可以把我继续留在被他剥削的位置上。然而,他的这种一厢情愿,首先在我这里就卡了壳,于是,他才抬出了“英子的父母正在准备告你强*!”这样的威胁。
  
  我承认这样的威胁对我有些作用。因为在我离开劳改农场的时侯,一位很和善的“政府”对我挥手说再见,我就告诉他说:“我们说永别吧。我再也不会与你以及这一道道的防护网再见了!”今天,我似乎又一次走到了防护网下,只是还没有进去而已。于是我对田大林说:“坐过牢的人,一定不愿意回到那个没有自由、没有女人的地方。但是,如果非去不可,那他一定不会害怕。更何况,我今天是否回到监狱,能决定这件事的绝不是你、翟玲、英子的父母,而是英子本人。”
  
  “你别太自信了,”田大林见我的口气没有软下来,继续证明着这个“威胁”的可能性。他说:“现在,英子已被他父母监控起来,只要英子顺应了她父母的意思,死咬着你是强*,而且你还是她上司,借工作之便强行占有她,我看这事够你喝一壶的。”
  
  “英子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我一听说英子被她父母监控起来,我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内疚与难受。于是我说:“在这个时侯,我深感对她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如果我再一次去蹲大牢能够换来英子的平安、幸福与快乐,不管我的强*罪名是否成立,只要她起诉我,在法庭上我绝不申辫一个字!”
  
  田大林见我不可救药,摇了摇头,说:“你犯浑啊。一个想干大事、并且能干大事的人,凡事首先你得学会保护自己,否则,你的生命就只是一个屁,毫无价值。”说到这里,田大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结束这次谈话的意思。他说:“好了,我一会儿市政府还有一个会。我放你两天假,在家里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英子的父母、以及翟玲那里我想办法先将他们稳住。如果两天以后,你没有任何结果,我就只能袖手旁观了。你三思吧。”
  
  “那炒我的事,还生效吗?”我问。
  
  “你都快成强*犯了,炒与不炒不一回事?”说完,田大林便转身走了。
 
我慢慢看,嘻..
 
田大林也许说得对,炒与不炒对我来说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意义。就英子的父母、翟玲在这座城市里的地位与能耐,他们想借英子这件事把我送进大牢,跟拍死一只苍蝇差不多。
  
  两天之后是否会被送进大牢,我已经不想再去多想,真正让我牵挂的是英子。在她刚刚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时侯,就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尽管她平时大大咧咧,可她毕竟只是内心十分脆弱的小女孩子,面对这样的场面不知她是否能吃得消?
  
  自从那天给她最后一条手机短信以后,就一直没有她的音讯,手机永远处于关机状态……
  
  田大林走后,我不知我在办公桌前发了多久的愣,直到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是武汉外贸的来电询问产品商检证的事。这时,我才想起,田大林给我放了两天假。
  
  从办公室出来,我给湘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晚上要回家吃饭,让她把饭煮上,菜由我带回去。
  
  “哥,你再带点酒回来吧,我们庆贺一下。”湘妹说。
  
  “庆贺什么啊?”我问。
  
  “庆贺两件事,一是小梅我从此离开夜总会,二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公啊。”
  
  “对对对,当庆当贺。”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向湘妹谈起目前我所面对的困局。但是,无论如何,我更不愿因为我的困局以及情绪打击到一个刚刚脱离夜总会、对明天的生活充满很多幻想的女孩……
  
  挂了电话之后,我到车库取了车。也不知因为什么,我突然想去城郊的一所聋哑学校拜访一个人……
 挂了电话之后,我到车库取了车。也不知因为什么,我突然想去城郊的一所聋哑学校拜访一个人……
  
  我去沃尔玛买了一些营养品。然后,便径直开到了聋哑学校。
  
  聋哑学校的门卫大黄一见我,远远的就和我招呼上了:“又来看张老师啦?”
  
  “是啊,大黄,好久不见了。来,给你带来一条烟。”我从礼品包里取出一条“遵义”烟,递给大黄。
  
  “你回回给我这么好的烟,”大黄显得乐不可支,接过烟后说:“抽烟的口味都被你惯坏了,一般点的抽着就觉得糙得恼火。”
  
  “张老师最近身体怎么样?”
  
  “很好的。别看两口子一瞎一哑,成天都乐呵呵的。”大黄看了看我手里拎着的一大包东西,便问:“今天又拎来这么多好吃的。我每次把东西给张老师,她总要问半天是谁送来的。”
  
  “你告诉她了?”我问。
  
  “我告诉什么呀,连你叫什么,干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拿什么告诉他?”
  
  我把一大袋东西递给大黄,说:“还是麻烦你转给张老师。我进去悄悄看她一眼我就走。”
  
  “你去吧,张老师今天没课,在家。”
  
  在一排很陈旧的平房前,我看见了如今在这所聋哑学校当老师的张静。几年前,她的一只眼睛被我指使人伤害致残以后,不知因为什么,另一只眼睛也瞎了。双目失明之后,她来到了这所学校做了教师,三年前,和同校的一位哑吧男教
  师结了婚。
  
  我出狱后,我几乎每年都要来看她三四处,但基本上都是站在离她远远的地方看上一阵就离开……
  
  这天的太阳很好,张静坐在一蓬葡萄架上,手里抱着一本盲文,眼睛静静的朝着远方,象在思忖着什么。阳光被树叶筛漏下来,如零碎的玉,洒在她的身上,让我突然想起了两个词:宁静,安详。
  
  面对眼前的这位盲女人,你根本无法想象她就是当年大学里迷倒众生、不可一世的校花……是翟玲、也是我,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那双曾经美丽动人的眼睛,看到过多少赞美、多少鲜花、多少繁华,由此也在内心的深处滋生了多少梦想、多少欲念、多少杂芫……而如今,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不知道,她的内心能因此而安宁了吗?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侯,她的哑巴老公,走屋内走出来扶起她,两人笑着走进那座低矮的平房……
 
每次从聋哑学校看完张静出来,心里都会特别的堵。我知道,这个心灵的包袱我将背肩一生……
  
  在我花钱指使那帮小混混去教训一下张静的时侯,竟没有想到校外的地痞会对校内这些高傲无比的公主仇视到如此程度,我的本意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未曾想到变成了一场惨绝的伤害。后来我想,尽管这帮地痞与张静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他们何以下手如此之重?绝不仅仅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是在他们的眼里,那些只能使他们远观、不可碰触的美丽与他们都有仇,并以毁掉它为乐。而我,恰恰为他们提供了这样一次享乐的机会……
  
  从看守所到劳改队漫长的一年中,翟玲从来没有来看望过我。当我听说她是因为与张静同争一个大款的宠,而利用我教训张静以后,我恨不能挣脱铁窗去宰了这个女人……人一生可能都在利用与被利用,唯独有人利用了你的爱情,那是最不能忍受的……在那段时间里,我对自己、对翟玲、对一切我几乎都绝望了。正因为没有到寻死的地步,是心里始终有个愿望:我一定要再见一次那个利用了我的爱情,并把我送到监狱里来的人!
  
  这个愿望,伴随我在劳狱里挺过了三年。
  
  出狱后,我四处打听张静的下落。终于在这所聋哑学校里找到了她。直到现在她都不能明白当年我为什么指使那帮地痞去揍她,而我也不希望给她解释这一切……男人心里会有很多的秘密,有一些秘密他会终生保守,直至进入坟墓……
  
  从聋哑学校出来,我便把车开到民生路农贸市场,买了些菜,然后,在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两瓶长城干红。正欲驾车离开,突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英子!
  
  “英子,是你吗?”
  
  “是的,”英子的声音压得很低,说话也很急切。“我父母成天守着我不让我开机,我现在是偷偷给你打的。翟玲小姨和我父母整天和律师在商量,一定要把你送进监狱,你快逃吧……记住以后回来找我,你在哪里我都跟着你……”最后这一句话,我听到了英子的哭声。
  
  “英子!英子!”英子很快就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这个局面对于我来说,显然不妙。但我不想如英子说的逃掉,有些事情如果要发生,逃是没用的,逃得了身体,而逃不了心的拷问,因为英子还在,英子肚里的孩子还在,这一切,总归应该有一个交待。哪怕最后的结果,是以我第二次重返铁窗来摆平,我也必须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从农贸市场出来以后,我便驾车直接回了家。湘妹正在厨房里淘米做饭,见我回来,她一路小跑走到门口接过我手上拎着的东西,说:“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请了两天假。”我说。
  
  “你请假干吗?”
  
  “你刚搬来,我想陪你两天。”
  
  湘妹一听这话,竟抱着我的脸啵了一个,说:“哥,你真好!”
  
  我轻轻的推开湘妹,说:“你一手的水都抹到我脸上了。去做饭吧,我来检菜。”
  
  对于湘妹昨夜里撒谎的事我心里一直是哽着的,英子刚才的电话让我心乱如麻,暂时不想去擢穿她。同时,我也希望她自己能提起此事,把撤谎的原因告诉我。
  
  然而,至始至终湘妹似乎并不打算提起这件事,我不免有些恼怒。在饭桌上吃饭的时侯,我又一次重复了白天对她说的那句话:“昨晚上我打了你一晚上的电话都是关机。”
  
  “我不告诉你了吗?我在家里,你知道的,所以我就没开机。而且,我也怕夜总会的老客打我电话扰我。”湘妹说谎时的神态很镇静,这让我更加恼火,心想,你做鸡的臭德行就不能改改吗?
  
  我把碗往桌上一砸,说:“你撒谎!!”


湘妹见我一砸碗,开始是一愣,随后,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狡辩说:“我没有。”
  
  “你还没有?”我看她还在狡辩,火不打一处来,便说:“我昨天晚上就回家的,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见你的人影。”
  
  听我说了这话,湘妹不吭声了。
  
  也许是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让我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再见湘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竟有了一种血冲头盖的感觉,言语也不能自持,我说:“是不是做鸡的时间长了,骗人骗习惯了?”
  
  一听这话,湘妹就跳了起来,:“做鸡怎么啦?做鸡的就不是人啦?你既然嫌气我是做鸡的,你满山遍野的找我干吗?你发B疯啦?”湘妹呼地一声站起来,继续说:“还给我说什么JB爱情,球!你从心里根本就瞧不起我,我才来第一天,你看你就成天马起一块脸,我不会缠着你的,我马上走人!!”说着,妹儿就进到里屋去取她的东西。
  
  “你一夜不回家,问你还问不得了?我才说一句,你就有十句在那等着。”我一见湘妹动怒,深知自己的言词重了,便将口气平和下来,说:“你告诉我昨晚上干吗去了不就结了?”
  
  “老娘偏偏就不告诉你!”湘妹提了自己的物品转身就要出门,我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她,抢下她手里拎的东西,放到里屋里去,然后,把她按坐在沙发上。
  
  我们并排在沙发上坐着,谁也没说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湘妹对她昨晚去的去向缄默不语,这让我很头痛。但我见她如此生气,又不能再苦苦追问她。作为一个坐台小姐,她能从夜总会逃离出来跟我,是要放弃很多东西的。也许在她看来,她一旦脱离那样的环境,我就不能再用“鸡”这个字称呼她,从她踏出夜总会的门槛开始,这个字对她来说就意味着是一种耻辱……
  
  “对不起,”我看着沉默的湘妹说,“刚才我不应该那样说。”
  
  湘妹仍然没有说话,但我看见一滴泪从她眼眶里滑了出来。我想安慰她,当我的手搭在她肩上的时侯,她一耸肩甩开了我,说:“别碰我。”
  
  又是一阵沉默,湘妹竟抽泣起来。我把茶几上的抽纸递给她,说:“小梅,你别这样,让我看着心里难受。”
  
  “我昨晚回夜总会去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后说:“昨晚上我一人呆在家里,很憋,很无聊。在我出来的时侯,我忘了把燕子姐儿子这个月的生活费给姐妹们。所以我就回夜总会了,把钱给了之后,想到你又不在家,我回来又无聊,所以和姐妹们就在那玩了。领班见我去了,就说有个客人非要点我坐台,我说我都离开了,她说让我给她面子最后坐一次,我就坐了。”湘妹停了停,继续说:“没想到你这么晚了,还会从遵义这么远的赶回来……”
  
  “我不是赶回来的,是公司里又有其它事,我没去成。”我说。
  
  “那你怎么早不说?”
  
  “我打你电话你关机啊。”
  
  “我去夜总会玩,我怕你骂我,所以就关机了……”
  
  我真不和道该给湘妹说什么,毕竟她在夜总会那样的地方呆的时间太久,那样的喧嚣、那样的生活、那样的节奏,已经成为了一种一下子难以改变的习惯,突然的离开,让她不适应了……我的愤怒好象一下子平息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怜悯,怜悯如湘妹这样的女子,要让她们过上一份在我们看来正常的生活,是需要时间与耐性的……
  
那一夜,湘妹说她要睡沙发,无论如何不与我住到一起。其实我知道她心里的气还没消,加上最近的一连串事情,闹到我心烦意乱,床笫之事自然无趣,于是我也就没有勉强她。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侯,湘妹已经弄好了早餐。见我之后的第一句话就说:“哥,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更不该又跑回夜总会去。”
  
  “呵呵,”湘妹的神情象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我不禁有些想笑,我拍了拍她的脸说:“知道就行了。我昨天也不对,不该乱说话。”
  
  湘妹见我不再生气,她也乐了,一把吊着我的脖子,用嘴咬住我的鼻子说:“以后你再说我鸡,我就把你的鼻子和JJ咬下来,看哪个女人还敢要你?哼。”
  
  吃早餐的时侯,我说:“你不是想开间服装店吗?”其实我知道,如果让湘妹长时间的闲在家里,她一定会很难爱,说不定什么时侯憋不住,她又会跑回刚刚离开的夜总会。如果有点事情她做着,也许她就会渐渐的把那地方给忘了。
  
  “是啊。可是我钱不够。”湘妹一脸沮丧。
  
  “这样,你今天上街去找找门面,有合适的你就定下来。缺的钱我给你补足。”
  
  “我想凭自己的能力来开,不想用你的钱。”
  
  “算我入股,咱们按股分红,如何?”
  
  听到这么一说,湘妹便答应了,高兴的说:“哥,你相信我,保证有钱赚。”
  
  “我当然相信!”
 
湘妹让我陪她一起去找门面,我实在不想动弹,让她自己去。
  
  湘妹走了之后,我便斜躺在沙发上发愣。田大林给我两天考虑是否娶英子的时间还剩一天了,如果到明天还没有结果,他就将照他说的袖手旁观,那么,翟玲与英子的父母又将策划一场什么大戏呢?
  
  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闹不清一件事,翟玲为什么视我为眼中钉,处处和我过不去?按照说,当年她利用了我对她的爱,强逼我伤害并致残了张静,而她又顺利达到目的嫁给了田大林之后,她非旦不内疚和忏悔自己的行为,反而把我视为敌人?我后来终于想通,翟玲是个玩政治的天才,大凡玩政治的人,没有一个会把当年一起打家劫舍的难兄难弟视为朋友的。因为在他看来,你就是一颗埋在她身边的炸弹,为了你自身的利益,你可能随时引炸它……
  
  有很多次,我都准备把当年我为何坐牢以及张静为什么突然在田大林的生活里消失了这件事告诉田大林,当然,我并不知道当田大林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怎样看翟玲,但是,至少可以给翟玲一个不太好掌控的局面,让她劳心劳神……然而,我没这样做,我总觉得这样的复仇方式很娘们,不象爷们干的。
  
  自从通过亲戚关糸被安插在田大林的公司之后,才发现原来翟玲和张静争夺的就是这个田大林。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想象着要报复翟玲,一是为自己,一是为张静。然而,在这个大型公司里的身贱位卑,就是想靠近这些在贵阳市政商两界都能喊得响的人物都不容易,报复从何谈起?于是,从那时起,我就狠下一条心,就是玩命,老子也要在这公司杀出1条血路来,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几年过去了,也许是这种报复的念头在心底里埋藏太久,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心志成熟熟了也就变得中庸起来,也许认为置翟玲于死地的真正机会还没到……总之,当我完全可以影响这个公司的时侯,我突然发现我当年那股子报复的血性越来越淡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与英子之间的事情,翟玲又开始向我剑拔弩张。我知道,我并不是翟玲与英子父母的对手,此时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明天的来临……
  
湘妹走了之后,我就一直躺在沙发上整整一个上午。好象想了很多,又好象什么都没想。说实话,这个时侯,我特别的挂欠英子,不知她现在究竟怎么样啦?我本来想打电话问问田大林,又怕那丫追问我考虑的结果,而我又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他。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了。
  
  临近中午的时侯,湘妹打来电话,说在小十字有一间门面要转让,转让费要15万,然后月租是每月5000,她问我要不要去看一下。
  
  “这方面我是外行,你自己做主吧。”我说。
  
  “门面、装修真是不错。存货全是女装,款式挺新的。就是15万的转让费……”
  
  “你还缺多少?”
  
  “我存折上只有8万多一点。”
  
  “那你就定下来吧。我马上再去给你取,七八万估计我的卡上应该有。”
  
  “哥,”湘妹在电话里说,“你真好!”
  
  挂了湘妹的电话,我跑到楼下街对门的农行营业所提取了七万的的现金。我又打电话给湘妹,问她要不要现在送去。湘妹让我把钱放在家里,明天一清早再给送去。
  
  湘妹定下这个门面之后,我心里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心想,无论我明天会发生什么,如果真如翟玲以及英子的父母所期望的那样把我送进监狱,至少湘妹有了一条并不差的出路,只要她用心经营打理,解决她的生活应该不是问题,也不致于让她今后因为生活问题而重回夜总会……
  
  湘妹回来的时侯,一脸喜色,而且还买了一只刘老四烤鸡。她一进门就说:“哥,我今天给你做湖南菜吃,咱们在好好的喝两杯!”
  
  看着湘妹高兴的样子,以及她穿着围裙、哼着孙燕姿的歌唱,在厨房里快乐的忙乎的时侯,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我似乎看到了我对湘妹的判断:如果给她一份不一样的生活环境,她就会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一个天使一般的女孩……
  
  如果明天,我一踏出这个家门,就再也回不来的话,我不知道这个女孩会伤心到什么程度……我真不希望她知道我隐瞒着她的那个秘密,然而,我更不希望她在我回不来的时侯伤心哭泣,继而去打听我为什么被送进监狱,然后发现我一直在欺骗她,当她知道这一切之后,我简直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
  
  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今晚,我一定要告诉她一些真相……
 
湘妹弄了一桌非常可口的饭菜,她兴致很高,我陪她喝了不少酒。
  
  “哥,等咱们的服装店赚了钱,我们先买房,不住这出租房了。有了自己的房,那才叫个家哩……”湘妹说起她未来的服装店,便很是兴奋,喋喋不休起来:“有了咱们自已的房,我就给你生儿子,生好多!”
  
  “你当你是猪啊?”我逗了她一句。她便用筷子挟了一粒花生米朝我扔过来,说:
  
  “你才是猪。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当然是儿子。”
  
  “哼,那我的压力好大哦。”
  
  看着湘妹的兴奋劲,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启口明天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从她进门到夜里,她都处于对未来美好的幻想当中,我不忍去破坏她的兴致,所以始终没能把那件事说出来……
  
  夜深了,躺在床上我一点睡意也没有,看着躺在身边熟睡的湘妹,听着她浅浅的的呼吸声,竟让我觉得她象一个婴儿,让人怜惜。
  
  到了下半夜,我翻身的时侯,无意碰到了湘妹,她醒了,问:“哥,你怎么没睡?”
  
  “有点失眠。”我说。
  
  “哥,我这两天都觉得你闷闷不乐的,你肯定有什么心事,你能给我说说吗?”
  
  “小梅,”我给自己打足了劲,对她说:“明天,哥可能回不来了。”
  
  “哥,你别吓我,出了什么事啦?”湘妹一听这话,倏地翻身坐了起来,“哥,你快说啊,都快把我急死了。”
  
  “我说了,你一定不能生气,一定要原谅我,好吗?”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快说吧。”
  
  “在你上次不辞而别离开我之后,我到处找你找不到,那段时间,我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有一次,我和公司的一个姑娘出差,大家都喝醉了,我和她没把持住自己,酒后乱性,就……”我点了一支烟后,继续说:“后来,这个姑娘怀孕了,被她父母发现,现在,她的父母想方设法要给我弄个强*的罪名,要把我送进监狱……”
  
  湘妹听了后,好象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么吃惊,而是极其平静的说:“哥,你怎么这样糊涂啊,会干这种事?”
  
  “是啊,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那你现在怎么办啊?你就去求求他们吧,哥,让他们放你一马。”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父母、亲戚都是些很有势力的人,他们要是想把我弄进监狱就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湘妹听到这里,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她扑到我的怀里,哽咽着说:“哥,那怎么办啊?”
  
  我拍了拍湘妹,说:“小梅别哭,你一定要记住,哥明天要是回不来了,你不能去找我,也不要去打听我的事。好好经营你的时装店。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我刚刚才付了两年的租金,你就住在这里,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能再回夜总会去坐台了。你一定要答应我,记住我给你说的……”
  
  湘妹在我怀里一边呜咽,一边点头,我一把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从那以后,我和湘妹就这样紧紧的搂着,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见又一个白天的来临。
  
  吃了湘妹为我准备的早餐之后,我正准备转身下楼,湘妹喊了一声“哥―”,便扑在我怀里哭起来。我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拭了拭湘妹腮边的泪,说:“小梅,我昨天晚上给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我推开湘妹转身下楼,我刚刚开启我的车门,湘妹又提着一个大提包追了上来。
  
  她把大提包递给我说:“哥,这是我接时装店的15万,店咱们不开了,你拿这钱去求求那个姑娘父母,你好好的求求他们,让他们放过我们吧。”
  
  “你这是……”我一直在眼眶里打旋儿的泪水一下就下来了。
  
  “哥,你就拿去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没了咱们有命来挣,大不了我再去坐台!”
  
  湘妹此话一出口,我不知怎的,竟然给了她脸上一巴掌,说:“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去坐台!!”
  
  湘妹又扑在我怀里哭起来……
 
呵呵```
好长呀
不过偶看完啦

你快点写多一点吧.........
 
“小梅,”我对泣不成声的湘妹说,“有很多事情不是用钱能够解决的。钱你拿回去,今天记住一定去把门面打过来,那就是你今后的饭碗。”
  
  湘妹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我拉门上了车,刚启动汽车,湘妹走到车窗说:“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家里等你回来!”
  
  我强忍着泪水没让它流出来。当我把车开出几米远后,突然想起什么,我把头伸出窗外,喊了一声:“你要记住,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再去坐台了!”
  
  “哥,小梅答应你啦!”湘妹在后面哭着喊道……
  
  
  
  就算现在我坐在电脑前来书写我所经历的这个故事的结局,我似乎都无从回忆在我离开湘妹以后,后来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的一些具体细节……只记得,我刚从电梯间下来,在去办么室的走廊上,接到了田大林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近乎疯狂的嚷道:
  
  “快来省医,英子出大事了!!”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侯,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随即就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然后,我简直是在一种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形下,直奔车库取车,象疯了一般朝省医开去……
  
  记得车开到喷水池,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将车开到了喷水池中心的花坛上,轮子与引擎全部撞坏……我好象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也不管交警在后面追赶,我顺手要了一台的士,直奔省医……
  
  在急救室前,田大林、翟玲、英子的父母都在。一看见我,英子的父亲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记得那一巴掌很重,鼻血都被掴了出来。紧接着,哭得象个泪人似的英子的母亲,一边骂着“强*犯!死流氓!我家英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今天就和你同归于尽!”,一边在我身上又抓又扯,我脸上多处被她抓出了血,当时穿在身上的衬衣也被撕成几块。我站在那一动不动,竟没感觉到身上有一丝疼痛感……
  
  隐约记得是田大林把我拉开的。他把我拉到急救室的旁边,说:
  
  “今天早上,英子的父亲下楼去买早餐,她的母亲在厨房为英子煮鸡蛋,英子就趁机从厕所的窗户想偷偷爬出来,想从她家三楼爬到二楼,然后顺着她家楼下那棵黄桷树爬下来。以前,她小时侯被她父母关在家里她就这样爬过几次,都没事,可是今天,她踩虚了脚,直接就从三楼甩到了一楼的水泥地上……刚才医生说,她是背部直接摔地上的,伤情很重,可能会瘫痪……”田大林见我一声不吭,又说:“英子这样做,就是为了能见你。照她父母的意思,就是要把你投进监狱的,可是,不管父母怎样威逼英子,她就死咬着你们是恋爱关糸……这孩子,真不容易啊!”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位护士问:“病人要见一个叫李果的,李果来了吗?”
  
  我一直愣在那里,叫我的名字我都没听见。还是田大林把我推了进去……
  
  英子躺在急救床上,脸色苍白,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她的整个身体基本上都不能动弹。见我进来,她浅浅的一笑,声音极微弱的说:“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哩。”
  
  “我怎么会不来呢?”我站在英子的旁边,摸了摸她的脸。
  
  “这些天在家里,父母象守犯人一样守着我,手机也不让我开,我都觉得有好久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没多久,才几天。”我的眼泪早就噙在了眼眶里,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这些天,我就是好想你,可是又出不来,父母和小姨非要逼我写材料说你强*,还请来律师帮我组织材料……你就放心吧,我一个字都没写……”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你小姨父都告诉我了!”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你被警察抓了,我哭啊哭啊,都把自己哭醒了……我就想,今天我无论如何要见到你,否则我就不放心。所以,爬厕所窗户的时侯就摔下来了……”
  
  我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此刻,我也不想去擦它,任它流吧……
  
  “我要是瘫痪了,你还要我吗?”
  
  听了这话,我的泪竞如泉注,我一把抱起英子的头,说:“要、要、要。”
  
  
  
  
  
  我的故事说到这里似乎就应该结束了。
  
  有一天,在我和英子曾经去过的黔灵湖边,我推着轮椅上的英子,我对她说:“英子,我想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一本书,在你生日的时侯送给你!”
  
  “好啊。但是我有个条件。”英子很高兴的说。那天的太阳很好,照在英子白皙的脸上象镶了一层金边。
  
  “什么条件?”
  
  “你要把我写漂亮点!”
  
  这时,在湖边烤鱼的小梅咋呼起来:“你们究竟有好多情话说不完啊,快点回来,鱼都烤熟了……”



上篇完!
 
今天白天,我一直打不开我的这个帖子,所以一直不知道朋友们对此帖的反应。现在打开了,除了看到我的朋友们的热情以外,更看到了你们对于社会、对于人生、对于文字的独到见解,足实让我受益了。然而,朋友们可能对这样的结局非常的不满意。为此,我作如下几点说明:
      
      1.本帖是我正在撰写的一部自传体小说的上部,因为是利用工余时间,做贼似的在线撰写,所以有很多遗漏、不足,以及风格上的不协调。在我粗线条的完成这部小说之后,定稿的时侯我会努力克服这些问题。
      
      2.本部自传体小说有80%的人与事件是真实的,只是文中人名均为化名。由于采用了小说的一些创作元素,是想让整个故事更加流畅,增强其可读性。
      
      3.关于结局:在英子摔伤致残之后的故事,是这部小说中部的开始。而这中部的着笔点在于描述我第一次失败的婚姻与家庭的种种。本部小说的下部便是我的复仇故事。所以,在本帖结束的时侯,我就只能采用电影手法,整了一个意念式的结局。如果我不这样写,我这帖子将不知会直播到什么时侯。这几天来,我的朋友们想必已经很累了,我真不忍心再拖累你们。
      
      4.如果我的朋友们有兴趣,休息一下之后,我同样选择美人鱼完成这部小说的中部,大家觉得如何??
      
      再一次谢谢大家!!!
 
我的女友是小姐(绝对真实) 中部

对于2002年初春的记忆几乎可以用“刻骨铭心”四个字来概刮,在疯狂追逐并征服了一个坐台小姐的初吻以及另一个纯情女孩的的处女膜之后,我发现我陷入了一场感情的泥沼,越是想平衡与湘妹和英子的关系,就越是让自己捉襟见肘,百孔千疮……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英子的意外受伤。那天,当我赶到省医急救室,看见除了眼睛和嘴巴之外其余地方几乎不能动弹的英子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孩将与我一生牵连,宛如当时插在她鼻孔里的那棵氧气管,一旦拨出来,她就只有窒息而亡。
  
  手上转动着的那块游戏的摇控板,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其实,我非常能理解英子的母亲当时的那种悲痛,自己含辛茹苦拉扯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对她的所有的期望才刚刚出门,就遭遇了这飞来横祸,不仅对女儿所有的期望付诸东流,而且,很有可能还将搀扶着这个只有婴儿一样的行为能力的女儿走完一生……任凭她如何将这一腔的愤怒与绝望发泄到我的身上,我始终配合她,站着不动。
  
  “妈,我求你别这样了,”躺在病床上的英子,泪流满面,对她那疯狂地抓扯着我的母亲说:“你要是把他打伤了,打跑了,女儿的下半辈子谁来照顾啊。”
  
  沉浸在绝望的疯狂里的母亲,愤怒似乎已屏蔽了她的所有视听,当时在场的人们所看到的情形就是,一位悲痛欲绝的中年妇女要与她的仇人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我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种力量,竟迎着这位疯狂的撕扯着我的中年妇女,跪了下来:
  
  “今天请在座的为我作证,从今往后,英子就是我李果的老婆,不管她以后能否从这个床上站起来,我李果都将守护她一生!”
  
  
  直至很久以后,有一次田大林给我提起当时那个场面,还感叹不止:“好你个厮儿,真正让老子看到了什么是汉子!”对于田大林的这一句话,我很不以为然,因为这并不是一场作秀。当时,我是被两种东西震撼着,一种是英子双手捧着的对我的沉甸甸的爱,另一种则是英子的母亲的疯狂,被绝望逼出来的疯狂……我看到的,是这两种情感的极致状态,而这种状态,极容易把人推到一个非理性的判断当中……
  
  于是,那个场面,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后来知道,就在我跪在英子母亲面前的时侯,湘妹当时正在她新盘下来的时装店里清点刚接手过来的底货,由于心思一直牵挂着我是否正在被带上脚镣手铐推上警车,所以,有相当一部分破损的衣裤被她按正品收入归库,这意味着她从商的第一步就处在了亏损的状态下……直到临近中午,她依然没有关于我们消息,她便违背了我对她的忠告,几乎是双手颤抖着拔了我的电话:
  
  “哥,你没事吧?”
  
  湘妹来电的时侯,我正守护在英子的床前。见是湘妹的电话,我便借故走出病房,对湘妹说:“我已经没事了。你的事办得怎么样啦?”
  
  “哥,真没事啊?”湘妹在说这话时,竟是喜极而泣,“哥,我一早上就象丢了魂似的,我都吓死了。跟你说嘛,我现在眼睛都是肿的。”
  
  “怎么会肿呢?”
  
  “都是哭的,弄得原来的老板还说,妹子,门面不想要就算了,至于哭成这样吗?嘻嘻嘻!只要哥没事就好了,哪天我一定去弘福寺去给菩萨烧高香,感谢保佑我哥平安无事。”
  
  从英子的父母以及翟玲,在离开英子的病房时态度,我已经感觉到她们似乎放弃了对我强奸罪的追究。在走出病房门口时,田大林回头给了我说一句:“这几天,你辛苦一下,多陪陪英子。”一场风波,似乎就这样平息了,平息得我真的想哭……
  
  对电话里的湘妹,我不知该怎么给她说起我的“平安无事”。如果我把真相告诉她,一个刚刚走出夜总会、对未来生活充满幻想的坐台小姐,是否能经受着这一份打击?
  
  “小梅,”我对电话里的湘妹说:“最近两天公司要加班,我晚上就不回去了。忙过这两天,我回来要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现在说吧。”
  
  “我回来再告诉你!”

最近几天,由于工作上的事情,我既无心情也无时间来继续更新这个直播。但是,我知道有很多的朋友在关注着后面的故事,于是,我每天都会上来看看。每次上来,总会看见很多的留言,让我非常的感动。其实,按我的本意,我已经不想继续这段痛苦的回忆,甚至想到在这个社区注销走人,让我从此淡出人们的记忆。
  
  然而,在一位素昧平生的朋友弄的QQ群里,每天总可以看到很多的朋友在互相打听我去哪里了?怎么还不见更新?我究竟和谁在一起了?英子的伤好了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啦?湘妹后来又如何了?我向翟玲复仇了吗?每次看到这样的话语,我仿佛看到了一双双善良、关切的眼神……
  
  其实,我知道,这个时侯,我也不再是他自己,他而是很多很多朋友的兄长、老弟、朋友。在这样的圈子里,少了谁都不行。于是,当我明白这一点后,我打消了注销的念头,并带着自己的故事,继续和朋友们在一起……
  
  就让这一段与故事无关的文字,成为我继续开始的信号吧……


一直有网友在关注英子受伤之后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其实,就在英子入院后没多久,英子就又一次被推到生死的边缘,一场大出血差些又要了这个脆弱的女孩子的性命……当时,我真的很惊讶,惊讶于这个弱小的身躯,在一天之内竟经受住了两次生命的威胁。正是从那以后,我才真正体会到在生命的范畴内,女人并不是弱者!
  
  丢掉了孩子的英子,在整整两天的时间里,她没有睁开过一次眼睛,眼角始终挂着泪滴。我一直守在她的病床边,在抹去她眼角的泪滴的同时,一边劝解她,可她始终没说一句话。
  
  在英子入院最初的时间里,她的大小便几乎是失禁的,基本上都是我凭直觉为她处理这类事情,每次便后都要为她清洗下身。在轻轻擦拭她的下身的时侯,让我很是感慨,这是我第一次为女人清洗私处,这一些可以让任何男人充满征服、占有欲念的物件,而在此刻竟无法让人产生淫念,有的只是一种对生命的怜惜与尊重,而且浸漫着男女之间一种相互支撑的情愫。好象记得有句歌词,“人字的结构就是相互支撑”,我不知道,这位病床上的女孩与日夜守在她身边的男人将怎样相互支撑走完今后的路?
  
  在守护英子的那段日子里,我几乎没有心思去想湘妹,她每次来电话,我总以最近事情很多,常常加班,有什么事等我忙完这几天再说为由搪塞她。但我知道,有一些事情我必须面对她,以前一直被我保守着的秘密,这一次,必须由我自己来揭穿。我不知道,如果我告诉她,我和英子之间不是简单的“酒后乱性”,对于她这位刚刚从良的坐台小姐,会是一种怎样的打击?
  
  从湘妹不相信爱情,到为了爱情她金盆洗手,这样的女孩,恰恰把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而且较常人对于爱情更加的敏感、脆弱。
  
  “小梅,”在守护英子几天以后,我主动给湘妹打了电话:“我今天回家。”
  
  “好啊,哥,我都觉得好久没见你了。”湘妹在电话里显得很高兴,说:“我今天卖了六件衣服,小发了一笔。晚上我请你去小海螺吃海鲜。”
  
  “小发了一笔就这么奢侈?不去,咱们就去香堤雅吃简餐。哥主要想和你说点事!”

香堤雅咖啡厅坐落在南明河畔,坐在它的二楼包厢里面,就可以看见贵阳的母亲河。
  
  我到的时候,湘妹还没来,我向服务生要了一杯清茶,给湘妹点了一份简餐,坐在那里点着一支烟,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南明河的水静静的流淌,我知道我所在等待的这个人我无法像南明河的水那样平静的面对她,我一直在设想如何和她启口,揭开我和英子之间的秘密,从心底里我根本不想伤害她,然而,很多时候当一个人不想去伤害一个人的时候恰恰是最大的伤害,我承认,我深爱着湘妹,但是我们之间隔着一些世俗的障碍,这种障碍常常无法逾越。这当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英子为爱付出了太多。这才是我真正无法逾越的障碍。所以今天不管局面多么的困难,我都必须向湘妹揭开这个秘密。
  
  
  我坐了大概十五分钟之后,湘妹走了进来。她穿这一身在以前每次去为她哥送钱时所穿的粉红色上衣和一条花边牛仔裤。她出现在我面前时,给人一种飘来的感觉。其实,我与她分开仅仅才五天,我似乎已经与她相隔了很久。我根本无法相信,站在我面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女孩子是曾经的一位坐台小姐,我似乎已经感觉到湘妹在从她的骨子里对自己做出最大的改变。曾经的那种脂粉气被一种素雅的东西所替代,那种游离的眼神如今变得非常的清澈,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个噙满着全身爱情的女孩。
  
  “哥,你来了,你来了很久了吧!我今天很早就关门了,我帐也没算就打的往这里赶。”湘妹一脸喜色,到了之后拿起我的那杯清茶,就狠狠的喝了一口,也许是动作过猛,从嘴边溢出的茶水挂在她的腮边,她抬起袖子一擦,然后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说:“哥,我像有好久好久没看到你了,每次回到家里面,见你不在,我就好想你!”
  
  “小梅。”当我喊出她的名字以后,我竟不知如何往下说。于是我问了一句文不对题的问话“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刚刚开始,我对这一行,以前也从没做过,生意不是特别好。”
  
  “别急,慢慢来。从你穿衣服的情况看来,你对服装的感觉非常好,相信你一定会做好的。”
  
  
  “哥,你别担心,我有信心开好这个店。等咱们发了财,我们就不再住那出租屋了。我们自己买房,只有有了自己的房,才会有家的感觉。然后,我要开自己的公司,做服装设计。”
  
  
  “没想到,湘妹才做了五天的生意,竟然有了这么大的信心和理想,哥真为你高兴。”
  
  
  “哥,我告诉你吧,自从我决定离开夜总会的那天开始,我就对自己说:此生我就跟定这个男人了,而且我一定要活出一个人样来,不丢哥的脸。”
  
  
  面对信心十足的湘妹,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提起关于我和英子之间的秘密的这个话题。如果当我告诉她我和英子之间的一切并不是我曾经告诉她的“酒后乱性”,她心灵里面刚刚构筑起来的对爱的梦想,一定会被打碎。我真不希望一个溺水者在刚刚爬到岸边的时候,我又一把把它推到河里去。就在此时我改变了主意。我决定让她先去看看英子。然后我说:“小梅,我先让你去看一个人,然后我再告诉你一段故事,但是我们只能悄悄的看她。”
  
  
  “好啊,是你什么人?弄得这么神秘。”湘妹好奇的问。
  
  
  “就是那位在我酒后乱性之后和我发生关系、她的父母要把我送进监牢的那个女孩子。”
  
  
  “哥,那咱们走吧,看了那个人之后,我带你去甘荫塘吃欧姨妈圆子火锅。”
 
我把湘妹带到医院住院部,告诉她英子的病房及床号,并嘱咐她只能悄悄看一下便出来。我坐在车里等她。
  
  没多久,湘妹走了出来,上车后说:“哥,她好漂亮。只可惜……”
  
  “是啊,”我边启动汽车,边说:“她是个很漂亮、很活泼的女孩。原本可以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哥,她怎么成这样了?”
  
  “我们现在回香堤雅,我告诉你一个关于这个女孩的故事。”
  
  我们又重新坐在了香堤雅二楼的包厢里。我给服务生要了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上。我顺手给湘妹一支,她摆了摆手,说:“我早戒了。哥,你快说那女孩的故事吧。”
  
  “这女孩叫英子,她是因为我而摔成这样的……”我几乎可以说是极其困难的说出了这段开场白。然后,我把我与英子之间的故事向湘妹说了一遍,在讲叙的过程中,我尽量尊重事实的本来面目。而在这讲叙的过程中,我始终没看湘妹,眼睛盯着落地玻璃窗外面的南明河……
  
  “在她受伤那天,”我说:“我曾跪在她的父母面前,发誓此生将永远陪伴着她……”
  
  湘妹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我尽管没有敢看她,但我感觉得到她正在流泪。突然,她说:“我要抽烟!”
  我给了她一支烟,她自己点上,几大口就将一支烟抽尽。她站起身说“你不该骗我!”
  
  说完,她便走出了香堤雅。
我没有阻拦湘妹的离去,我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而且,在这两个爱着我的两个女孩子中间,其结果终归会伤害一个,尽管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我不知失魂落魄的在香堤雅坐了多久,黑夜好象都是被我坐来的。南明河两岸的灯火,星罗棋布的点亮起来,若幻象一般明明灭灭。我突然想到南明河的河堤上走走,心想,如果此时能有点雨飘着更好……
  
  我散漫的走在南明河的河堤上,听河水的淙淙声,听堤旁石凳上情侣们的窃窃私语……从迷恋湘妹的肉体到喜欢上她,我的整个意念都很模糊。我更不知道,在英子与湘妹之间,我更喜欢谁?然而,在刚才湘妹转身离去的刹那,尽管我坐在那儿纹丝不动,而我的整个心若垮塌了一般。我明白这是一种爱的感觉,于是,在这个时侯我似乎才真正看清,我爱的是湘妹!
  
  我之所以没有挽留湘妹,是因为我的身后还有英子,从在英子的父母面前那一跪开始,我就知道了英子与我一生的牵连,这就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和血性。一个男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丢了责任和血性。
  
  “哥子,打炮不?”这时,一个野鸡踱到我面前。南明河边上也是野鸡出没的地方。
  
  “打你家屋头,臭P爬开!”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臭?本姑娘才洗得雪花儿白。打一炮嘛。”野鸡辩解说。
  
  “你也算姑娘?你看你看咪咪都掉成布口袋了,还好P意思出来卖?你下面那张嘴都可以做防空洞了吧?”
  
  “臭JB!”野鸡见我无意上她,骂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野鸡走了之后,我突然想给湘妹拔个电话,电话通了,可湘妹没接……
  
  这时,天上竟真的飘起了粘粘的雨,南明河竟一下子变得迷蒙起来……我站在雨中一动不动,今夜我想让自己一身湿透。为那夜,我曾经写过一段叫《风景》的文字,后来发表在《贵阳晚报》上----
  
  
  远去的背影,在心之壁贴成一幅永远的雨景--
  情歌是不是已尽?
  
  
  
  夏天的那支歌,早已湿透所有的皱纹。心的站台,永远只有一个寂寞的候车人--
  而那车,始终没有来…
  
  雨丝斜飞于岑寂之中。会有一枚纤指来拔弄这些琴弦么?
  
  雨,寂寂…
  
  一支油纸伞。
  一个折叠伞…
  流动于城市阡陌中多少的形式,却掩着一种共同的无奈--
  
  我们总是唱着别人的歌,走过屋檐。
  
  窗楣上依然挂着那条淡蓝的窗帘。
  半掩淡蓝,半掩惆怅,也半掩孤单。
  
  抑或是昨天连结今天的链子失落了一环,蓄意寻找却又无从寻找,于是窗内与窗外同样让人茫然…
  
  与那株老槐一同站立,在寂雨中成古诗。
  
  鸟儿不停地啁啾,欲抖掉满身雨滴--
  
  
  能抖落一个雨季么…
我一连拔了几次电话,湘妹都没接。其实我能想象她此刻的心情,一种爱情被谎言击碎之后的满心碎片。我并不想在这个时侯宽慰她什么,我确乎也不能宽慰她什么,我只希望她不要因为这场打击又重回以前的生活里去……我不知道我这是不是一种虚伪?
  
  既然她死活不接我的电话,我便用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息:
  
  “小梅,我知道你现在很失望,都怪我。希望你能坚强一点,经营好自己的服装店,千万别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发出这条信息之后,心里稍稍有些释然。这时,我才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寒意,我的全身早已湿透了,一连串的喷嚏,差些把我眼珠子都打出来……倏地,我发现一把雨伞撑在了我的头上。我一转身,竟看见湘妹站在我的身后……
  
  “你怎么这么傻啊?”湘妹一脸泪水,哽咽着说:“拿自己的身体作贱。”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见湘妹,简直懵了。
  
  “我一直在你身后……”
  
  我一把把湘妹抱在怀里,也许是我用力过猛,撑在湘妹手里的雨伞掉进了南明河里……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英子。
  
  “一下午你跑哪去了。你不回来我就不吃饭……”英子在电话里耍起横来。
“你去吧,”湘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后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了。我一定会活出个人样来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说:“这是你为我开店投资的8万块钱,当我借你的,这是借据,我一定尽快想办法还你。”
  
  “小梅,我不早给你说过算我入股吗?你这算怎么回事?”我没接湘妹递来的借据,我对她的这一行为感到很唐突,也有些伤我。
  
  “哥,”湘妹说,“我现在尽管很恨你骗我,但我理解你现在的处境。同样,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爱过我,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心人,你把小梅从泥坑里拉了出来,还出钱帮我开起了服装店。你不懂服装这一行,你凭什么要入股,你这纯粹是为了帮我,如今,你有了英子,要是她知道你在一个坐台小姐开的服装店里有股份她会怎么想?我不想今后你在这件事情上为难。”
  
  “这是我自己的钱,与她没有丝毫关糸!”
  
  “你别固执了。”湘妹再一次把借据递给我,我看见她白皙的脸上挂满了水珠,不知是泪还是雨?她说:“小梅会永远记住你的恩德。把我们的以前割断吧,为了英子,也为了你的前途与事业。其实,我早就清楚,一个坐过台的小姐,永远不配有爱情!”
  
  湘妹说完这话,把那张借据塞在我手上,转身跑了……
  
  雨,依然粘粘的下着,河堤上的行道灯,在雨雾中显得一片昏黄。我一直看着湘妹消失在雨雾里,突然,一个念头跳进我的脑海:这个女人,就这样和我结束了吗?
 
我回到英子病房的时侯,英子家的小保姆小翠手里端着一碗稀饭不知所措。英子的脸色很不好看,见我进来,她把头扭向了另一边,不理睬我。
  
  小翠一见我,便急兮兮地说“李哥,英子姐不看见就咋个都不吃饭,都急死我了。”
  
  我把小翠手上的稀饭接了过来,走到英子床前,对她说:“人是铁饭是钢,三天不吃饿得慌。来,吃一口。”
  
  “不吃!”对着我送到嘴前的勺子,英子一扭头,说:“你一下午疯哪去了?”
  
  “我做雷锋去了。”我随口搪塞了她一句。
  
  “是在哪个女人面前做雷锋吧。”
  
  有时侯,你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直感,特别是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体的伤病与行为的不自由,会让他们非常的感性而且敏感,这样的心理状况会让她们的直感逼近真实。于是,我说:“咦,看来你没摔傻嘛,你说对了,今天有个女的寻死跳进南明河了,是我把她救上岸的,你看,我这一身的水,带裤腰带都可以拧出水来,不信我拧给你看。”说着,我便开始解裤子。
  
  这时,英子阻止我说:“这是病房,少再这耍流氓。”然后,她问:“那女的为什么要跳河寻死?”
  
  “她捉到了她老公的奸情,而且是在床上。”
  
  “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鸟。”英子说:“以后要是你象这样对我,我才不会跳河寻死,就即使要死我也要拖着你一起死,绝不把好留给别人!”
  
  英子这话一出口,不知怎的,我打了一个寒颤。于是我说:“好,就即便有那一天,我一定陪着你。但是,你现在必须先把这碗稀饭吃了。”
 
自从那晚在南明河边与湘妹分手以后,足足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们没有联络。她转身离去时的那句话,“其实,我早就清楚,一个坐过台的小姐,永远不配有爱情!”,一直让我有些惴惴不安。我知道,她不可能再回到夜总会做鸡了,而她不再相信爱情让我担忧:当一个女人不再相信爱情之后,那她一定会变成某种欲望的机器……
  英子的病情,并不象刚开始医生所预计的那样,说她可能瘫痪,在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之后,她的状态有了很大的改变,胃觉、大小便以及上肢都有了知觉,而且还能床上轻度的活动一下。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端屎倒尿,嘘寒问暖、洗洗涮涮,俨然就一病房男陪护。同时,还得忍受英子由于长期卧床激发起来的暴躁脾气……
每天周旋在屎尿、臭骂以及来苏水味之间的我,不象是一个女病员的男友,更象一个赎罪的人。于是,我发现,我越是掬躬尽瘁,英子与我就越是觉得这个在病房里进进出出的男陪护罪孽深重!这个感觉让我很不喜欢……而且,频繁的为英子擦洗身体,根本无法想象这具皮囊曾经是那么的让我激情四溢,魂飞魄散。有一天,我在给她擦洗肉锅的时侯,英子竟有了反应,她把嘴唇贴在我耳边说:“我都有点想那个了。”她口里喷出的汽流,很烫。   而我,确有很长时间没想起过那种事了,记忆里,在那一段时间好象JJ都―直处于休眠状态,缩成了一条虫。有几次,英子故意用话挑逗我,或者在我耳朵里吹热气,照以往的情形,JJ这时一定会有反应,裤裆处可见雨伞挺拔。恋爱中的女孩子,常常会把男人在自己面前的这些性反应作为乐趣的,反应越强烈,她就会越得意、越快乐,甚至她们可能把这玩意儿和爱不爱她扯在一起。其实,这是女人挺弱智的一面,因为男人雨伞挺拨程度常常与对女人的熟悉程度成反比。   
  而现在,竟没有一点站起来的意思……在英子发现这件事情之后,冲我发了一顿很猛的轰炸:
  
  “你外面有女人了吧…… 嫌我了吧……我如今这样都是你私儿害的……你跪在我父母面前发的誓全是假的,是骗人的……” ?     英子的撒泼,让我的头都快爆炸了。   一天,在医院门口碰见一哥们儿,就如何让自己恢复元气想请丫的支招。哥们说:“操B和搓麻将一样,天天搓就天天想,长期不搓就不想了。操B同理,操B同理。”  
  乍一听丫的这话,颇感深刻。两个多月,只在英子肉锅边用毛巾来回转,眼睛都起了老僵巴,手感也木了,JJ完全闲置,就是台机器,也得经常上油打磨不是。所以,那天回到屋里,翻出很久没看的A片,准备刺激一下欲望。坐在沙发上,把声音开到很大,既骚又浪的叫床声,不绝于耳,我手握DD,与A片里的音乐节奏一路同行……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喷然而出,久积的子弹,直朝窗户飞去,一直飞出窗外……      我的最后一粒子弹还没发出,楼下突然传来一句男人的骂声:“是哪个烂私儿,吐口痰也不找地方,也不看楼下有没有人?”原来,楼下有人路过,正仰天呵欠,刚一张嘴,就接得那玩意儿。
     靠,啥口感,口痰和精液都分不出。
 
 放了枪,整个身体就彻底的瘫软下来,斜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甚至裤子都没心劲提起来,任它垮在脚背上成一堆,看着软若肉虫的DD,萎糜在那里,口上还挂着一粒酽稠的乳白色液体,看上去很妩媚……
  
  楼下接得子弹的那张嘴还在没完没了的口出秽语,我本想探出窗口,就我的枪法有问题致使子弹穿错了洞给人道歉,但是,丫的从我的祖宗十八代骂到我的父母姊妹,最后还搭上我的子子孙孙,而且骂得比菜场里卖猪下水的婆娘还有创意,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食得污秽,就自然污言秽语,吃啥屙啥,专业精神无可指责。
  
  同样的一个物件,放在不同的肉锅里,尽管反应都挺大,感觉就是两个方向,一边是恶心,一边直叫爽,一想起这,我就觉得可乐,一下子就打起了精气神,脱了裤子,冲进卫生间,把热水开得挺大,从头至脚畅快的冲了一把。
  
  那一觉睡得挺好,感觉和与女人做完爱一样都睡得很沉。突然心生无限感慨:女人啊,你就尽管高傲地把你的肉锅紧紧夹着吧,俺爷们有一双勤劳无比的手……
  
  这天是周末,兴许是手枪之后心劲通泰了,兴许是通泰之后情绪里腾出了不少的地儿,竟有些空落。在卫生间洗漱的时侯,看见了湘妹留落的乳罩,取下来,靠在鼻子边嗅嗅,竟还有湘妹的体香。于是,决定去医院守护英子以前,先去湘妹的服装店看看,远远的看看。
  
  把车开到大南门欧姨妈面馆,要了一碗香菇面。平时里,我喜欢在这家面馆吃早点,一是味道不错,二是欧姨妈的女儿皮肤挺嫩白,咪咪挺大,一件白色的工作服有些小,把―双丰腴的咪咪挤兑出来,在牙巴下面象开着一朵肥硕的白莲花,如果运气不错,借抬面之机,手膀还可顺势在上面蹭蹭,那感觉象绷床,很弹。
  
  厨子把我的面条煮好之后,我接过一看,上面漂着一坨酽酽稠稠的猪油,极象昨天夜里落在楼下路人嘴里那玩意儿,我突然发现没了味口。于是我说:“哎呀,我血脂高,不能吃猪油的,给我换一碗。”
  
  “你这人咋这么裹绞哦。”欧姨妈的女儿,挺起个大咪咪在旁边哼了一声。
  
  这时,在我后面排队的一个男人,一步跨上来,接过我手里的面碗,说:“给我吧,我血脂不高。”
  
  我抬头一看,天啦,这不是昨晚上在我楼下就吃了一坨“猪油”那男人吗,这种事怎么就老和他老人家过不去啊?最让我不敢想象的是:这样下去,他那血脂还能不高吗?
 
从欧姨妈面馆出来,却发现我的车不知去向,旁边公厕守厕所的一个麻脸女人,从窗口探出头来,嘻皮笑脸说:“进来屙泡尿我就告诉你。”
  
  靠,这傻婆娘太TM现实了吧。听了她这话,心里特不舒服,但转而一想,一个成天混在大小便的味道与声响里的人,要求她很浪漫那就有点过了,于是,我给了她两毛钱,说:“你告诉我吧?”
  
  谁知,傻婆娘竟不收,挺较真的说:“你屙都没有屙,我凭哪样收你的钱?”
  
  “老子屙不出来!”为屁大的事,那麻脸婆娘和我较上了劲,让我心里很烦,话就说得很糙。
  
  麻脸婆娘见我上了火,也不示弱,瞪起一张九筒脸说:“你老子?你猪的老子狗的儿。”说着,竟将我递给她的两毛钱扔在了我身上,而且理直气壮的说:“别看你穿得人五人六的,告诉你,老娘不是叫化子,老娘承包的这个厕所,老娘是这一亩三分地上正一着二的老板娘,你瓜娃子爱屙不屙,夹起你的烂JB滚远点!”
  
  被麻脸婆娘从公厕里哄了出来,很悔气。但我以为,我没必要与她拗着不放,她就是管屁事的人,和你折腾大半天她有功夫、也有技巧。而我只是客串,既为客串,露一脸就闪,否则,就完全有可能得一脸的大粪。
  
  这时,在旁边刷皮鞋的一个女人招呼我说:“来,我告诉你。”
  
  见我走过去后,她说:“先刷一下皮鞋吧。”
  
  老子直接差些晕倒。
  
  刷完皮鞋,支付了一块钱的刷鞋费之后,女人说:“你的车被二大队的交警拖走了,说你违停。”
  
  我打的赶到二大队,见自己的车正停在那里。在违章处理科的窗户前,站了一队人在等侯处理。窗户里是一个女交警,眼睛都不抬一下,左手搂着一个婴儿在喂奶,右手在玩手机游戏,玩游戏比喂奶要专注很多,一只肥硕的乳房差不多盖住了婴儿的脸……
  
  站在那里看女交警奶婴儿的人群里,不知是等不耐烦了,还是刻意拍马屁,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交警同志,你的娃娃没有含倒咪咪。”
  
  在二大队差不多折腾了两小时,被罚了二百,才总算把车弄出来。在这之间,英子来电催了几次,说是想吃花溪的肉包子让我给她带去。靠,贵阳隔花溪二十多公里,来回得半个多小时,今天一早,我哪还有时间去看湘妹。心想,随便在街买两个回去糊弄她得了。
  
  在小十字白马市场湘妹的服装店里,我并没有看见湘妹,只有一个长得挺清秀的女孩在那守店。既然湘妹不在,我就走了进去。
  
  “小梅呢,在不在?”我问那女孩。
  
  “你认识我们老板娘?”那女孩很诧异地问。
  
  我点了点头。
  
  “老板娘今早跟她老公去广州了。”
  
  “她老公?”我差点惊叫起来。
 
尽管同处一城,与湘妹两个多月没有任何联糸,每次掏出手机拔上她的号码,到最后又总是没有发送。

其实,我很矛盾,不知道是否该给她、也给自己一份新的生活?在听到湘妹服装店里的服务员说她与她老公去了广州之后,我竟突然一下子懵了。湘妹结婚了、或者至少是有男朋友了?现在女孩子习惯把自己的未婚男友提前称老公。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明两个多月前我俩在南河河堤上分手以后,湘妹提前走进了新生活。我之所以说成提前,那是因为我从心理上还没对这件事情作出任何的准备。也许对于湘妹来说,压根不需要我准备什么。

换一种说法,这位在我的生命里留下过很深印迹的女人,这―次是真的走了,尽管我不想承认这是事实。

“小梅结婚了?”我问湘妹店里的女孩。

“嘻嘻,”女孩笑起来很灿烂,脸上一对酒窝显得很诱人。她说:“你不知道?老公就是男朋友的意思,他们还没结婚。”

这女孩似乎只说对了一半,有时侯,女孩们嘴里的老公确实是男朋友的意思,而女孩们真正能将男朋友喊成老公,那多半都是上床有了肉体之交以后。这同样让我很TMD不爽,甚至有一丝嫉恨。我根本无法想象,湘妹那性感、滚烫的肉体是如何在别的男人身体之下懦动、呻呤;一根陌生的不知是白是黑、是长是短的肉棍,是怎样穷凶极恶的在湘妹那口多水滑嫩的肉锅里搅动……

从女孩嘴里得知湘妹有了所谓的“老公”以后,我的想象力就开撕扯着我。尽管我努力劝说自己:湘妹曾经不过是个鸡,她与谁上床都不应该成为问题。然后,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毕竟,是我带她离开了阴沟一样的地方;毕竟,是我让她今天成了一个正二八经的人……

“他们什么时侯回来?”我问女孩。

“下礼拜。”女孩说。

“她老公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很有钱的样子,经常开一辆宝马车停在我们店门口等老板娘。”

从湘妹店里出来之后,我觉得心里特别堵,我不知道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否有必要再去苦苦追问湘妹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当我看见停在路边的我的本田的时侯,我竟突然问了自己一句:如果我还要湘妹,她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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