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旅馆,我就嚷着要去洗澡。想靠热水来冲洗掉这一身的寒气。倚着卫生间的门手上。我嚷道:“亲爱的, 等我一下,我需要洗个热水澡。否则都结成冰块了。”
烊靠过来,把我搂得紧紧的,压低声线问我,还冷不冷?冷不冷?我淘气的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在耳窝附近轻轻的呵气。烊被我温润的煽动呈现出明显的亢奋,我感觉到他身子的欲望渐渐的沸腾。这一刻我们都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烊转到我的耳边低语“晕。这丫头想要老爷的命啊。”我别过头在咯咯的笑起来。“你还笑。小东西,你先洗澡,我下去买点东西就马上上来。”一而再的交待我别着凉了,才放心的甩门而出。
温热的水洒到每一寸肌肤上面,闪晶晶的肌肤透着无边的欲望。我闭上眼睛,任由一室的水蒸气把我包围,把镜子模糊。把涩耻融化。。。我要享受着这久违的相聚带来的欢乐,想象着那久违的激情。。
一番冲洗出来,裹着简单的浴巾。我站到窗口,拨开厚重的窗帘。看街上的车水马龙。看满街不熟悉的面孔。觉得有种陌生的痛苦承压到心间。背身一拉。哗啦啦的把两边的窗帘都拉上。闭着。躺到雪白得没半点生气的床缛上面。
这时听到敲门的声音。我光着脚丫飞快的跑过去,把门扭开了。“嘻嘻,我就想到是你”。没想到换来烊一顿教训:“傻瓜,你怎么不问一声就把门打开了,要是万一那个不是我呢,你会怎么办.你总是这么的粗心。”我吐吐舌头。知道狡辩无理。带上门,扯着他的手臂走到床沿上。烊变法宝似的给我掏出许多我爱吃的零食。我快乐的象个孩子。
烊趁机凑过来,亲吻我的颈窝。他的嘴唇冰冷的贴过来,凉凉的。痒痒的,我咯咯的笑。顺手推开他。娇嗔的的喊道:“老爷。人家可是洗干净了,你干紧去洗个热水澡先。出来再好好玩。”烊孩子气的探过头来蹭我的胸口。酥酥痒痒的。相爱的人是不需特地去制造浪漫的。我感觉和烊此时就是最致命的浪漫。可以融化掉两颗滚滚发烫的心。不知什么时候浴巾已经掉落了一大半了,我上半身赤裸着。烊抵在我胸口的头抬了起来。复杂的盯着我看。我睁开迷茫的双眼。抛给他疑惑不解的眼神。烊痴狂的眼神渐渐的冷淡下来。我看着他不语。烊象给雷电击中般的,踉跄爬出来。背过身子,留给我一个冰冷的后背。我忍不住难受,哽咽的问他“怎么拉?”烊侧过一边脸过:“磬。对不起我忽然想起自己有事情要做,今晚我就不陪你了……”话没拖到尾音就抓着他的背包。摔门而走了。
我呆呆的不知该怎么办好,看着电视柜旁边的镜子中反照出来的自己。雪白的上半身赤裸裸的犹如一株给人手揉捏过的百合花,唯一剩下奄奄一息的眼泪聚集成晶体然后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紧锁的眉头一直无法思考。突然想到手机,我一只手抓住零散的浴巾。胡乱的裹着身子跑去桌子上面的包包里面急躁的翻找手机。拿出来。颤抖的拨那组倒背如流的号码。嘟嘟的忙音。我再打。通了,但一直响到尾音,都无人接听,我气愤烊没有预感的任性,恼怒他没有来由情绪化。拨打了几遍,心也慢慢的冰凉到零度。。
这个四角的房子安安静静的,甚至连电视机都关了。橙黄暧昧的灯光此刻也显得沉寂逼人。我把50分钟前脱下来的衣物重新一件件的再套回身上。想到烊复杂而略带鄙夷的眼神。突然觉得那是一种屈辱。蹲下来放声哭泣。越是哭泣越是感觉到寒冷。我匆匆的收拾好包包的东西。背起来转身看了一眼床上零散的浪漫零食。拿上插在墙壁旁边的房卡。顺着电梯到了总台退了房。。走出大街。冰冷的空气顿时贯遍全身。我提着沉重的脚步漫无目的走在如织的人中当中。烊的眼神犹如一把尖刀,刺我胸口的那一刻好像早有预谋的一场灾难。走着走着,我突然忘记我的22朵大红玫瑰花没有拿。转个身。收住脚步,想了想,还是不要了,抱着一束鲜血欲滴的花朵招摇过市显得自己更加的落魄。
前方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在不停的踱着脚步。一身漆黑的打扮。甚至连她的羊毛帽都是黑色的,唯一一个吸引我的视觉的是她手上血红的手机挂饰,长长的耷拉着。好像是一个长手长脚的毛公仔。我提着脚步一步步的靠近她,加入等车的一族。站牌上等车的人不多,寥寥几个,我和她就例在其中。找了个柱子的地方倚着广告灯箱,眼睛若无其事的飘向各处。。。
夜街真冷啊,风呼呼的好像刀子,一道道的割在人们的脸上。看了看手机现在才11点不到。可是街道已经人烟荒芜了,此刻回家一定引起妈妈的猜疑。我就这么待着在这里吧。看能忍受多久。眼前一辆辆公共汽车前赴后继,它们停了又走,走了又有来的。。。唯一没有上过车的是我和那个黑衣女子。我好奇的打量一下她,不是站着就是跑到单杠椅子上坐着,头一直低低的,把玩着手机,好像正发着一条永远也发送不出的短信。
盯看她几秒,我的悲伤又从心口迸出。团团的忧伤呲牙咧嘴的对着脑袋微笑。。假如说上一段爱情象蜜糖,那这场就象汽水。激情太凶猛就容易呛得我不停的咳嗽。假如彼此坚守在网络各具一案。如今也许可以用我们的网络语言来把矛盾解开。而不至于是一味的逃避。早就知道烊古怪的个性,令人难以捉摸。他会随时把最亲密的人一下子甩开,然后独自的去舔伤口。。突然啪的一声。是物体掉地的声音,我拧头一看,是她的手机掉了,黑色壳子的摩托罗拉,不了解它的型号。女子从地下捡起来,露出厌烦的神色。也许感受到我的激光眼般的目光。她抬头转向我,讪讪的笑了一下。眼睛细长。亮亮的。我收回放纵的眼神,也对她微微一笑。彼此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沉思里,刚才敲开的心酸一角,此刻再进入思考已经不那么沉浸其中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12点了。12点的街道和11点的没什么差别,都是一样的荒芜人烟。这时候黑衣女子走向我这边,我有预感她是走向我的。想到这场面,我的眼神就不自觉的四处张望。
“你是在等人吗?”她已经开口了。
我定住视线。浅浅的答一句:“不是的。”
女子没有作声。嘴角上扬着。为了打破这层死寂的空气,我补上一句:“那你是在等人吗?”
“嗯,我在等我男朋友。他玩音乐,主要靠在酒吧表演为生。每天晚上我都会在他登场的夜场外的下一个站牌等他。有时候等啊等的,就天亮了,呵呵。。”女子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看到她眼角彷佛有液体在飞扬。
“为什么要等?”我好奇的打听。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是爱吧?不是,我对他的爱情已经给他的漠视消化光了,他习惯了我的付出。而他只是一味的享受。。”女子喃喃自语的说道。一段接一段的象是在对一个街道上的海报女子倾诉自己的苦衷似的。“我每次发短信想催催他。可是发送的之前总是犹豫不决的,最后还是删掉了,害怕会给他增添麻烦。。。”
我屏着呼吸听着别人的故事,想象得到那个男人看信息的时候厌烦的表情。
一辆黄色奇瑞QQ,划过我们的眼前。又倒退回来。女子利索的站起来,向我挥挥手说:“姐姐。今晚谢谢你的陪伴。我走了。”说着扬扬手。钻进车子里面。我望着远去的车子出神。这个黑衣女子的爱情引发我的好奇心。我喜欢摆弄笔墨。更喜欢窥探某些隐性的爱情。可以从中幻想出许多千奇百怪的男女主角来。
再一次看手机。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留在这里显得不适合了,我没有黑衣女子的胆量。敢独自一个人守着车站牌到天亮。我会害怕这种空荡荡的街头。彷佛随时都会窜出许许多多的陌生男人来,包围我,攻击我。。。
全身哆嗦的站起来,抱紧手臂。往前走。穿过很多马路。直闯几个红绿灯。经过很多个店门紧闭的商铺。。走啊走。不知疲惫的走。停下脚步的时候。前面就是家门口了。雪白的房子。我抬头看向八楼。妈妈房间的灯亮着。妈妈一直有个习惯就是开着一盏黄灯睡觉、这个习惯应该是从爸爸离开之后养成的吧。
惊醒了小区的老保安。然后揣着一颗不安的心跳上电梯。轻巧的打开一层层的防盗门。奇怪。为什么妈妈没有在里面反锁呢?顺利的进入温暖如春的卧室里面。脱开外面的寒衣。。随手一扔。抛在沙发上。再冲进卫生间放一盆水。温热的水顿时发挥了作用,脸色不再青紫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奇怪了,我脖子上的天使之蛋呢?糟了,到哪去了,我明明一直带在脖子上的啊。我摸索着整条脖子,都找不到。。最后确定是遗漏在宾馆的床上了。烊当时热烈的扑向我,我可能扣子扯开了也说不定。唉。那是爸爸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带他去买送给我的礼物。当时还和爸爸逛了好多地方,也给他那边的女儿买了一双特价89的运动鞋子,一百块钱3条的裤子,都是些几十块钱的东西,唯一昂贵的是我看中的那条标价一千八百八的天使之蛋。爸爸为我戴上那一刻我幻想成是烊给我戴,想到那条心爱的天使之蛋不见了,我就伤心的想痛哭起来,回到电脑前。、发现上面贴一张便纸条,“小磬,不回来要给家里面挂个电话。妈妈(字)12点。”我端详一下,又开始为丢失的天使之蛋而悲伤起来。。。躺在床上把烊留给我阴森的背影的事情也给掩盖了。
和烊那次无言的分开已经定格了为一个残缺的画面了。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任何联络了。彼此就这样从时间的两端渐渐走远,模糊了背影。。。
一个回暖天,把年也迎来了。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孩子们大人们都换上新装,政府各单位部门合力,把街道打扮的喜气洋洋的,随处可见一串串的小灯笼。无论路灯下,还是墙角处。公车牌旁等,一派喜气。和妈妈一家家的去拜年年。年初二那天,烊打来了电话。第一句是:“磬,我要去找你,就今晚,等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