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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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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贱。很贱地生活着。
我生存的意义有时候只和十五块相等；有时候比麻将桌上的一百块钞票也不如。
我卑贱地生活着。我看迎春晚会上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疯狂地扭腰和她们屁股，也听主持人那把“时”说成“死”的主持音。这没有增加我的优越感，我还是很卑贱地生活着。现场布置场地，老爸带来一盒十五块的药，这是我打了十五次电话后，几乎用吵架的语气才换来的。他一见面便对我说，这是最贵的药了。于是，我拆开盒子，吃了两粒。吃后看说明书：主治关节痛炎、组织性损伤、经痛。后面副作用说明上一大段文字，我懒得再看。但我忽然想起，我是牙痛。
肚子终于痛起来，头脑也混混沌沌地像整个世界在摇晃。我拿出手机，拨通那边老爸的电话，麻将声一阵一阵，我说老爸我不行了，地球是不是在地震？他懒洋洋给我一句，不舒服就自己去看医生。挂了电话，我仍然在晚会现场接受高音的洗礼。我觉得诧异，牙忽然不痛了，但是全身除了牙都痛起来。我记起一句形容单车破旧的句子：这车除了铃不会响之外其他地方都响。我的牙就是这铃，咀嚼着自己人生的破旧，摇荡着我灰色的生活。
晚会结束了，我们去吃夜宵。粥很甜，同事很热情。我这新来的人，有点不知所措。在同事的起哄声中，我把整一大杯酒灌下肚子。不理会肚子的抗议，我一个劲地吃、喝。接着，我没醉，一个同事和我一起走路回去。我没车，也没驾驶证，但我没车的原因是因为没驾驶证。老爸开的是四个轮的，别人问我开没开过，我说，那是他的，不是我的，而且我连摩托的驾驶证也没有。经过红绿灯时，我抬头看红灯，我心里又想，我是卑贱地生活着的。
回到简陋的出租屋，乱，我却喜欢，哪一天谁帮我收拾干净了，或者我会更不习惯。我在这县城没自己的屋子，我是新来的，这霓虹灯繁的县城告诉我，我是外来的。在单位里，很多人的眼睛也告诉我，我是外来的。所有东西都似乎跟我保持着距离，包括城市和人，他们站在自己的圈子里，而我站在圈外。我用电水壶煲开水洗澡。我没有热水器，因为我还没有钱买，液化气也太贵。煲开水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想我的小妹。小妹是我刚在同乡论坛上认识的一个傻女孩。我想她，因为她让我感动了。我吃错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通话。我有点蒙，像小孩子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洗完澡，我穿着拖鞋在路上截一辆载客摩托车。载我的是一位老伯，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他骑着一辆本田带着我在路上匍匐前进。我在车后面心惊胆跳。到目的地下车后，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块钱，他的手颤抖着接着，我看着他那灰白的胡须，斑驳的脸，急忙从钱包里再拿出一块给他。
深夜，我来到新干线网吧。我看见自己的钱包里还剩下一条红色的钞票。后天放假，我没工资发，春节假期7天，离婚很久的妈妈嘱咐好要买的电磁炉锅，没买。年货，没办。开了卡，我就直接上网，时钟显示凌晨两点。虽然明天要七点起床上班，但我还是上了网。没人知道我的不开心，没人知道我的孤单，没人知道我的无助。小妹说我的思想成熟只是在某一领域，我甚至生活还不会自理。我现在便孩子气地写这文章。我时常装扮成哲学家，或者文学家，我挥霍着自己的思想，我也挥霍着自己的人生。每天，我或者步行，或者搭摩托车，到大快活，或者百草堂填饱肚子，晚上坐在佳佳基里看路过的行人，他们也看着我。我一个人生活着，这陌生的县城里，我不太熟悉路，我找不到牙科诊所。我在自己简陋的出租屋里，用电热壶煲滚自己的人生。我想起海子，我欣赏海子，我想到他的诗，他宁死也要生活得圣洁，而我卑贱地生活着，如果他还在世，一定不会跟我交朋友的。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也祝福陌生人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尘世获得幸福，但我明天开始，还是要卑贱地生活着。我只愿背朝铁轨，车来花开。
我生存的意义有时候只和十五块相等；有时候比麻将桌上的一百块钞票也不如。
我卑贱地生活着。我看迎春晚会上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疯狂地扭腰和她们屁股，也听主持人那把“时”说成“死”的主持音。这没有增加我的优越感，我还是很卑贱地生活着。现场布置场地，老爸带来一盒十五块的药，这是我打了十五次电话后，几乎用吵架的语气才换来的。他一见面便对我说，这是最贵的药了。于是，我拆开盒子，吃了两粒。吃后看说明书：主治关节痛炎、组织性损伤、经痛。后面副作用说明上一大段文字，我懒得再看。但我忽然想起，我是牙痛。
肚子终于痛起来，头脑也混混沌沌地像整个世界在摇晃。我拿出手机，拨通那边老爸的电话，麻将声一阵一阵，我说老爸我不行了，地球是不是在地震？他懒洋洋给我一句，不舒服就自己去看医生。挂了电话，我仍然在晚会现场接受高音的洗礼。我觉得诧异，牙忽然不痛了，但是全身除了牙都痛起来。我记起一句形容单车破旧的句子：这车除了铃不会响之外其他地方都响。我的牙就是这铃，咀嚼着自己人生的破旧，摇荡着我灰色的生活。
晚会结束了，我们去吃夜宵。粥很甜，同事很热情。我这新来的人，有点不知所措。在同事的起哄声中，我把整一大杯酒灌下肚子。不理会肚子的抗议，我一个劲地吃、喝。接着，我没醉，一个同事和我一起走路回去。我没车，也没驾驶证，但我没车的原因是因为没驾驶证。老爸开的是四个轮的，别人问我开没开过，我说，那是他的，不是我的，而且我连摩托的驾驶证也没有。经过红绿灯时，我抬头看红灯，我心里又想，我是卑贱地生活着的。
回到简陋的出租屋，乱，我却喜欢，哪一天谁帮我收拾干净了，或者我会更不习惯。我在这县城没自己的屋子，我是新来的，这霓虹灯繁的县城告诉我，我是外来的。在单位里，很多人的眼睛也告诉我，我是外来的。所有东西都似乎跟我保持着距离，包括城市和人，他们站在自己的圈子里，而我站在圈外。我用电水壶煲开水洗澡。我没有热水器，因为我还没有钱买，液化气也太贵。煲开水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想我的小妹。小妹是我刚在同乡论坛上认识的一个傻女孩。我想她，因为她让我感动了。我吃错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通话。我有点蒙，像小孩子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洗完澡，我穿着拖鞋在路上截一辆载客摩托车。载我的是一位老伯，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他骑着一辆本田带着我在路上匍匐前进。我在车后面心惊胆跳。到目的地下车后，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块钱，他的手颤抖着接着，我看着他那灰白的胡须，斑驳的脸，急忙从钱包里再拿出一块给他。
深夜，我来到新干线网吧。我看见自己的钱包里还剩下一条红色的钞票。后天放假，我没工资发，春节假期7天，离婚很久的妈妈嘱咐好要买的电磁炉锅，没买。年货，没办。开了卡，我就直接上网，时钟显示凌晨两点。虽然明天要七点起床上班，但我还是上了网。没人知道我的不开心，没人知道我的孤单，没人知道我的无助。小妹说我的思想成熟只是在某一领域，我甚至生活还不会自理。我现在便孩子气地写这文章。我时常装扮成哲学家，或者文学家，我挥霍着自己的思想，我也挥霍着自己的人生。每天，我或者步行，或者搭摩托车，到大快活，或者百草堂填饱肚子，晚上坐在佳佳基里看路过的行人，他们也看着我。我一个人生活着，这陌生的县城里，我不太熟悉路，我找不到牙科诊所。我在自己简陋的出租屋里，用电热壶煲滚自己的人生。我想起海子，我欣赏海子，我想到他的诗，他宁死也要生活得圣洁，而我卑贱地生活着，如果他还在世，一定不会跟我交朋友的。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也祝福陌生人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尘世获得幸福，但我明天开始，还是要卑贱地生活着。我只愿背朝铁轨，车来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