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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个铁厂。我小时候,到鲤鱼岭执过门前坎农民斩番蔗后留下的番蔗头啃……蔗汁下肚可顶三餐饭了。执到的蔗头捆成捆带回家第二天啃。如今鲤鱼岭范围高楼林立 .......文化大革命期间,鲤鱼岭曾埋葬过两位电白一中自杀身亡的男教师。见下面照片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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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人儿,终将拥有美好
[FONT=楷体]——记张香兰一家
tianya/文[/FONT]
……。
一九六八年十月,农忙大收割季节,电白农村惯例折旧屋坭砖要来做肥源之用,生产队就会在收割完稻田打新坭砖给社员换他的旧坭砖来作肥,凡是帮打砖的,中午有一餐干饭吃,这天的十二点正好收工,肚饿到差不多寸步难行,林头公社某大队干部突然间来到张香兰的茅屋前,告知她一个不幸的消息,说她丈夫在县一中自杀了,叫她去水东运走尸体和收拾他的遗物,吓到孩子卷缩在地上坐着不敢动,张香兰仿佛间天旋地转,晕眩难受,无法站稳,干脆坐到地上和子女们互相抱头痛哭,女儿丹明突然叫声“妈妈,爸爸不会死的,他们一定是骗你的。”这句幼稚无知的童话,几十年来仿佛还在为母的耳根回响。张香兰不管当时多么悲痛,一定要去看个明白,丢下子女在茅屋,她到达县一中时已是下午四时,找到丈夫办学习班的门口,远远已望见丈夫的遗物丢在露天的树底下,棉被和衣物,还有几本辞典一双鞋,乱七八糟,散了一地,旁边有张石凳,她太累了,干脆坐下来,并未动手拾丈夫遗物看看当时情形,一个姓蔡的老师远远也见到了她,就临时临急找一张纸写几句话,板着脸,和另一个人代表组织走到她面前持宣读:“你丈夫秦忠不思悔改,反党反人民,畏罪自杀,在人民医院经抢救无效死亡。他当时服毒,现已死去二天,电话没法打通,所以当日没法通知你。” 此前,县军管会出了一份简报,简报第一版有一行标题是:“秦忠畏罪自杀,死有余辜!”
秦忠老师临死前拒绝承认强加在自己头上的不实之词。他保持着一身正气和一副傲骨,他要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冤屈,他写下遗书讽刺那些陷害自己的政治投机分子,他留给妻子绝笔内容是叫她带着子女去投靠旦场保姆,另走出路,不要守旧……
听完对方宣读的纸条内容, 张香兰感觉好象天已经崩了,地已经裂了,她悲愤至极,尽管她是右派身份,但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再也无所顾忌了,她大声呛对方 :“第一,你们说他不思悔改,叫他改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不思悔改事实和证据何在?第二,说他反党反人民,他有什么反党言论,又有什么言行反人民,证据和事实何在?!”姓蔡的老师可不管那么多,他大声说 :“你听清楚,尸体放在医院的太平房,现叫人带你去认领,自己处理,公家不会再过问!”姓蔡的老师说完这些,和那个人就走了。
从博贺镇一所小学临时抽来县一中学习班写材料的李老师在后来回忆说:“秦忠老师在参加办学习班期间被批斗了……。”当时,全县出身不好或是右派身份的100多名中学教师在县一中参加办学习班,在学习班将要结束时,官方开了一个清理阶级队伍(俗称清队)会议,当秦忠老师在会上获悉自己属于被清理回农村的对象时,好似那茶壶里泡豆芽---受不完的勾头罪,他彻底绝望了,那天吃最后一餐午饭时把毒药放入瓦盅内的米饭里混合吞下肚里,组织发现他昏死过去后,马上送他去县人民医院洗肠抢救……秦忠离世时年仅39岁!
带张香兰到县人民医院留医部太平房的人是电白县第十二中(小良中学)的总务,他在太平房门口对她说:“你看看尸体就好了,快回家带子女。”这位总务对她带有一些同情,言毕他也急急离开了,现场再也没有组织方面的人出现过。 这时,一名领头的土工走到她的面前,为她打开太平房门,已死去三天的丈夫已躺在一副棺木里了,这副四面都是穿孔的薄板棺木只有1.7米左右长,是被人打断了脚骨才能放得下棺木的。张香兰看着丈夫满面血积斑斑,强忍着痛哭,不让泪水往下掉,从从衣袋里拿出草纸俯身想抹掉血迹,想让丈夫有一张干净的面到地府报到,但这血积干了,无法抹去,她拿着他被人丢出大树头下的一对旧鞋和一套比较像样的旧衣服,想帮他穿上去,由于受到刺激,手脚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实在无力搬动他的尸体,她内心在滴血,在哭泣,若叫土工为丈夫穿鞋穿衣服,她付不起工钱,只有作罢了。领头的土工问张香兰:“你准备如何埋葬?”张香兰:“我身没分文如何埋葬呢?家乡还有三个年幼子女,我要回去照料子女了。”他对眼前这位可怜的新寡深表同情,叫她快回去带子女,他说:“我帮你到(电白县水电局)预制场后面的铁厂岭仔,寻找一处荒地帮你埋葬好你丈夫,看看公家什么时候有人来找我,现在我和你一起去,你千万记住这个地方。”张香兰跟随这名土工来到了地点,土工对她说:“你取个火砖来刻着名字,将来你有机会出来,才好寻找。你不要前来看你的丈夫下葬,死人是没有心肝的,要三年之后妻子才能亲自看望。”这时,日已西落,她心乱如麻,哪里能找到火砖呢?就是找到火砖,哪里找到刻字的人,哪里有钱请人刻字呢?最后,她一眼望见靠近预制场围墙边有一块大红沙石,她去掘出来,搬到选好的墓址位置,并委托土工:“若有人通知你埋葬我夫,你一定帮我把这块石头放在墓头顶上,将来好找到。”土工又再次叫她快离开。
斜阳映照着张香兰悲戚的脸容,她魂不守舍,一路跌跌撞撞,今天无法赶回乡下了,只好来到水东旧时的保姆的家中,她饿极了,坐下来就叫声保姆 :“有粥有饭都好,给我一碗,我实在行不动了,在你家借宿一夜,明早我会离开的。”保姆装了一碗饭给张香兰,估计是保姆有意留下这碗饭等张香兰回到她家的,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当时一粥一饭来之不易,城镇居民粮食每月每个成年人限量供应22斤,少年儿童的大米供应量少于22斤,家家户户普遍吃不饱。第二天天亮了,保姆拿来一条担挑给张香兰,张香兰担着丈夫的遗物上路了,伤心不已,途中有气无力,在坡心凉茶铺歇了很久……到家了,她打开竹门,一眼看见三个子女蜷缩在床上,原来是怕贫下中农的子女来打,一日一夜不敢出门,见到母亲回来了,三个一齐跳下来迎接,女儿第一句话就问:“妈妈,爸爸没事吧?是不是有坏人骗我们?”张香兰:“没有骗我们,爸爸真的是死了,你们个个以后要更加听话,勤力帮妈做工,有妈在,什么都不要怕。”三个子女互相失声痛哭,她随即将三个子女拉到怀里抱头痛哭一场……
张香兰从水东看完丈夫遗容回家的第二天早上 ,她照常下地干活,社员们个个眼看着她的神情、动态,她装作没事一般,决不让那些幸灾乐祸者看到自己的失落惨状。她的老病时好时犯,人渐渐消瘦到不像样了,夜晚不能成眠,种种打击,真令她也痛不欲生。在河湾水库工地时,她与死神擦肩而过,原以为灾难已过,谁知今时今日又遭劫难,丈夫每月给家里的20元救命钱没了,拿什么来维持子女生活,她只能迎着困难走下去……
……。
MartinHurkens:You Raise Me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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