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昔为异族,今为同气;昔为专制,今为共和。以今较昔,其异安在?”
评周作人先生文摘
废名评周作人是两个字:“宽容”;林语堂评周作人是一个字:“冷”;温源宁的评价则更贴切:“铁与温雅”,即“洁身自好,任何纠葛,他都不愿插足;然而,一旦插足,那个拦阻他的人就倒霉了!他打击敌人,又快又稳,再加上又准又狠,打一下子就满够了。
1911年9月,27岁的周作人在大哥鲁迅“法文不能变米肉”的催促下,终于携夫人归国。然而,周作人回来后却有些认不得自己的家乡绍兴了。去日本留学前,他感受的家园大多是消闲的生活、醉人的诗意。现在学成归来,他却看到一片败落的景象,异族与专制的双重压迫,更让他有些窒息,以致他有点怀念相对完整的保持了“故国古俗”的日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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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2日,周作人从日本带回的书堆里翻检出一年前所写的“大隅川的钓鱼记事”,他仿佛又经历了那场始而悠悠、继而滂沱的东京雨……,不禁感慨万千,在文后加上了一段附记―――“居东京六年,今夏返越,虽归故土,弥益寂寥;追念昔游,时有枨触。宗邦为疏,而异地为亲,岂人情乎?心有不能自假,欲记其残缺已自慰焉,而文情不副,感兴已隔。用知怀旧之美,如虹霓色,不可以名。一己且尔,若示他人,更何能感?……”
几天后,周作人夜不能寐,又披衣而起,赋诗一首:“远游不思归,久客恋异乡。寂寂三田道,衰柳徒苍黄。旧梦不可道,但令心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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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以愚民为事,以刑戮慑俊士,以利禄招黠民,益以儒者邪说,助张其虐。”“公仆之政,何所别于君侯?国士之行,何所异于臣妾?”――《望岳篇》。
“利之所在,不问恩仇,虽异族可君,同种可杀也”――《望华国篇》,针对14日凌晨革命元勋陶成章被受陈其美指使的蒋介石、王竹卿暗杀一事。
“昔秋女士被逮,无定谳,遽遭残贼。天下共愤,今得昭复。而章介眉以种种嫌疑,久经拘讯,亦狱无定谳,而议籍其家。自一面言之,可谓天道好还,且一面言之,亦何解于以暴易暴乎!此矛盾之一例也;更统观全局,则官威如故,民瘼未苏……” “呜呼!昔为异族,今为同气;昔为专制,今为共和。以今较昔,其异安在?”――《民国之征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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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摘自《新京报》2011年08月17日第C15版,作者:邝海炎,原题为《周作人:一个文青的革命观察》。
其中还有一段关于鲁迅的:《哀爱农先生》一诗中感慨:“天下无独行,举世成委靡”、“傲骨遭俗忌,屡见蝼蚁欺”。这其实也是“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