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E(寒楼木子 @ 2007年05月18日 Friday, 04:38 PM)
飞刀,又见飞刀
刀长四寸,绿色。
有人说这种刀是用来削铅笔的,但它的名字偏偏叫“介纸刀”。
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出刀,他根本没有削过铅笔。削铅笔,那是小学里的事。
刀,是一种武器,但,只是传说中的武器。在侠士的眼里,刀,除了是武器,更是勇气。
刀,就在他的掌心里贴着。他能感觉到刀柄已被微汗湿透。为什么有了勇气,手里还会出汗?
上楼梯的脚步很轻,但每一步,他都觉得很重,重得直喘不过气来。是刀重吗?刀并不重,刀身很薄,只有二寸长。
他真想扭头就跑,永远不再踏上这楼梯。
“能永远不上来吗”?他一边走一边想。荔枝园里,也许会比这里更好。我可以躺在青青的草上,看漫天流云舒卷。
他想去了去年跟爸爸在荔枝园修树枝的情景,那时用里也是抓着一把刀,但比这把大多了。“这些树枝是多余的,斩掉了荔枝会长得更好”,爸爸一边干活一边向他传授知识。
爸爸知道的知识真多,至少,比学校里老师教的更实用,他想。
楼梯快要走尽,楼上灯光朦胧,依稀可见人影浮动。
如果这个楼梯更长些,永远走不尽就好,他想。至少,他可以继续走下去。
但最后一级楼梯已到了。他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他甚至听到了自已咽口水的声音。
“这小子又上来了,是给咱们送钱来了吧,呵呵”,听到前面几声阴笑,他把刀握得更紧了,他感觉到刀柄已嵌入了他手掌的肉里。
几个人影向他围了上来。
他家的荔枝园里养了一条狗,叫阿黄,是一条纯种的狼狗,很高大。因为有了阿黄,从来没有人敢来他家的园里偷荔枝。有一次,他亲眼见到有四条野狗围着他的阿黄,每条野狗都目露凶光。现在这情景,跟阿黄那次不是一模一样吗?有一条野狗率先向阿黄发起攻击,露着利齿直扑过来,阿黄毫不惧怕,奋力向那条野狗扑了过去。野狗没有阿黄的力气大,给掀翻了在地上,阿黄朝着野狗的脖子就是一口。
他亲眼见到一股血从野狗的脖子里喷了出来,其余三条野狗见势不妙,刹那跑得四散了。
阿黄能在这里多好!他想。
那群人影已团团把他围住。有六个。
“那么快就搞到了”?在他前面的一个瘦子一边说,一边向他伸出手掌。
他的手也向瘦子伸了过去。他个动作他不止做一次了,每次这帮人伸手向他要钱的时候,他拿着钱也是这么递过去的。但这次,他的动作很快,他的手伸到瘦子的手掌位置时并不停止,还在向前递,直至到了瘦子的胸前。
“人的肋骨分左右2排,每排有12根,每根距离差不多是2厘米”。这是从生理课上学到的知识。他为了证实,还亲自在自已的身上一根根的摸过。
这把铅笔刀,就从瘦子左边的第五与第六根肋骨之间穿了进去。
瘦子还来不及哼一声,刀已从他身上拔出,划了一道弧线,向身旁另一个矮个子身上插了进去,也是从第五与第六根肋骨之间插了进去。
还不到2秒钟的光景,他已攻出了七、八刀。
没有人可以看得出他用的是什么招式。彭氏的五虎断门刀,以力大雄伟见长,舞起来虎虎生风,却没有他的轻盈飘逸;峨眉派的柳叶随风刀,可能是女孩子使用的原因吧,轻盈有余但却凶狠不足。
六个人有三个相继倒在了地上,还有三个伏在栏杆上捂着伤口惊恐慌地望着眼前这个握着刀的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以前眼中的“柿子”,却在几秒之间把他们“三中六霸”全部放倒,而且,连对方是怎样出手的都看不出。
伏在栏杆上一个胖子,突然大叫一声“救命呀”撒腿就跑,原来他肚腩中了一刀,由于肥油太厚,没有伤及内脏,此刻想着逃命要紧,已不顾裤档、双脚已全湿了。才跑出几步,忽见白光一闪,胖子已直挺挺的摔在地上,脖子上插着一把铅笔刀,只见到绿色的刀柄。
飞刀,又见飞刀!
他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六霸,喃喃说道:记住,钱,并不是这样收的。
当他走下楼梯时,脚步已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或许,他知道这条楼梯以后永远没有机会再走了,才会这么轻松?
教室是不能回了,去哪呢?
家里?不可能,爸爸会盘问他为什么不上课。爸爸很爱他,希望他能好好学习,将来光宗耀祖。
天涯之大,何处才是他的投奔之所呢?
他想起了一个地方,有青青的草,有蓝天白云,还有,他最忠实的阿黄。
(全文完)作者:寒楼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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