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在城里当警察,村里的二牛便有了一套旧警服穿。穿了大牛旧警服的二牛就十分地牛气、威风了起来，整天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二牛穿了大牛这套旧警服没下过一天身。一些爱起哄的年轻人称二牛时，就又在二牛后面加了一个字，称“二牛逼”；而一些小孩子们，就管二牛叫“警察叔叔”了。
二牛三十好几了还没有讨上老婆。二牛属那种“脑子里掺了浆糊”的人。
穿了警服半个月头上，村里的一个嫖客和人家女人的男人干起架来了。二牛闻讯，去拉架。结果，嫖客与女人的男人倒没啥事，二牛却让女人的男人失手劈了一菜刀。刀劈在了前额偏左一点的位置上，缝了五六针。伤愈后的二牛，更加气宇轩昂了。穿了警服的二牛有事没事总爱待在村为会，协助村长、治保主任处理一些婆媳不和、邻里纠纷、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男盗女娼的事情。村长老拿二牛诈唬这些人：咋的咋的，再那个啥的话，让二牛送你们警察局！这时候，二牛就趁势发话了：你们都给我老实些！……
还是村里那个票客，利用二牛，跟二牛配合，策划了一件又让二牛风光了一回的事情：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这位票客与二牛潜伏在邻村一家墙脚根儿，待时机成熟，二人翻墙进院，破门而入，票客吼一声：“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二牛配合默契，随声掏出票客给他预备好的塑料玩具五四手枪双手握了，像电视镜头里的警察一样，来回扫描指向那几个打麻将赌博的家伙。搜得赌资五百余元。二牛硬梆梆地扔下一句：听着，饶你们狗日的这回，下回再赌，就扭送公安局！二人走了。虽说，二牛的举动言语都是票客教授的，可人牛干得挺出色。为此票客将搜来的五百余元的赌资分给二牛一百元。
二牛用这一百元钱的五分之一不足一些，到县城买得一个枪套，将票客送他的那支塑料玩具五四手枪装进枪套里，别在裤腰带上。二牛就更加威风凛凛了。
二牛真的成了村里的一名警察了！可二牛自我感觉还有点不像。再有一顶大沿帽就好了！二牛想。二牛想再从大牛那儿搞一顶大沿帽。
大沿帽还真“搞”到了。
城里的大牛在一次执行追捕逃犯任务时，不幸中逃犯枪弹而光荣牺牲。大牛的遗像和生前所穿的那套警服摆在了二牛家的木柜上。守寡多年的老母亲哭死过好几回。二牛没哭。二牛在大牛的遗像前傻呆了好几天。
二牛脱下穿了一年半没下身的旧警服，穿上了大哥的那套警服，戴上了大哥的大沿帽……组织上原想安排二牛接大牛的班的。无奈，二牛先天生理缺陷……
二牛像一名真正的警察了。可二牛跟一年前光景的二牛相比，木讷了许多。
二牛有事没事时仍老去村委会待着。
二牛仍抓赌，但不跟票客了，跟治保主任。
爱起哄的年轻人，仍称二牛“二牛逼”。
孩子们仍称二牛“警察”叔叔。二牛仍是二牛……
山洪爆发了。猛兽般的洪水中翻卷着一顶红帽子。翻卷着的红帽子让二牛瞅见了。二牛一头扎进了猛兽般的洪水中……村里人在十余里外的河滩上找着了二牛的死尸。大沿帽还戴在二牛的头上；二牛的一只手死死地攥着大沿帽的系带儿……
村里人给大牛和二牛挨着竖了两块石碑，上书：
奠 警察叔叔黄大牛 奠 警察叔叔黄二牛
落款是：旮旯村全体村民
二牛三十好几了还没有讨上老婆。二牛属那种“脑子里掺了浆糊”的人。
穿了警服半个月头上，村里的一个嫖客和人家女人的男人干起架来了。二牛闻讯，去拉架。结果，嫖客与女人的男人倒没啥事，二牛却让女人的男人失手劈了一菜刀。刀劈在了前额偏左一点的位置上，缝了五六针。伤愈后的二牛，更加气宇轩昂了。穿了警服的二牛有事没事总爱待在村为会，协助村长、治保主任处理一些婆媳不和、邻里纠纷、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男盗女娼的事情。村长老拿二牛诈唬这些人：咋的咋的，再那个啥的话，让二牛送你们警察局！这时候，二牛就趁势发话了：你们都给我老实些！……
还是村里那个票客，利用二牛，跟二牛配合，策划了一件又让二牛风光了一回的事情：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这位票客与二牛潜伏在邻村一家墙脚根儿，待时机成熟，二人翻墙进院，破门而入，票客吼一声：“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二牛配合默契，随声掏出票客给他预备好的塑料玩具五四手枪双手握了，像电视镜头里的警察一样，来回扫描指向那几个打麻将赌博的家伙。搜得赌资五百余元。二牛硬梆梆地扔下一句：听着，饶你们狗日的这回，下回再赌，就扭送公安局！二人走了。虽说，二牛的举动言语都是票客教授的，可人牛干得挺出色。为此票客将搜来的五百余元的赌资分给二牛一百元。
二牛用这一百元钱的五分之一不足一些，到县城买得一个枪套，将票客送他的那支塑料玩具五四手枪装进枪套里，别在裤腰带上。二牛就更加威风凛凛了。
二牛真的成了村里的一名警察了！可二牛自我感觉还有点不像。再有一顶大沿帽就好了！二牛想。二牛想再从大牛那儿搞一顶大沿帽。
大沿帽还真“搞”到了。
城里的大牛在一次执行追捕逃犯任务时，不幸中逃犯枪弹而光荣牺牲。大牛的遗像和生前所穿的那套警服摆在了二牛家的木柜上。守寡多年的老母亲哭死过好几回。二牛没哭。二牛在大牛的遗像前傻呆了好几天。
二牛脱下穿了一年半没下身的旧警服，穿上了大哥的那套警服，戴上了大哥的大沿帽……组织上原想安排二牛接大牛的班的。无奈，二牛先天生理缺陷……
二牛像一名真正的警察了。可二牛跟一年前光景的二牛相比，木讷了许多。
二牛有事没事时仍老去村委会待着。
二牛仍抓赌，但不跟票客了，跟治保主任。
爱起哄的年轻人，仍称二牛“二牛逼”。
孩子们仍称二牛“警察”叔叔。二牛仍是二牛……
山洪爆发了。猛兽般的洪水中翻卷着一顶红帽子。翻卷着的红帽子让二牛瞅见了。二牛一头扎进了猛兽般的洪水中……村里人在十余里外的河滩上找着了二牛的死尸。大沿帽还戴在二牛的头上；二牛的一只手死死地攥着大沿帽的系带儿……
村里人给大牛和二牛挨着竖了两块石碑，上书：
奠 警察叔叔黄大牛 奠 警察叔叔黄二牛
落款是：旮旯村全体村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