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办公室,可以看见前面有两个同事,一个是羊了,还有一个也是羊了。
弥漫在这上面的羊的天空,奇怪而高,我生平没有见过这样奇怪而高的天空,可专家说,很快就清零,而且低的可防可控。羊,脱了绳子的羊,仿佛要离开人间而去,使人们仰面不再看见。然而现在却非常之朦,,闪闪地䀹着几十个星星的眼,冷眼。羊的口角上现出微笑,似乎自以为大有深意,而将繁霜洒在我的办公室门口里的野花草上。
我不知道那些花草真叫什么名字,人们叫他们什么名字,反正有一个羊字。我记得有一种开过极细小的粉红花,38度以上,连脸色都红,现在还开着,但是更极细小了,她在冷的夜气中,瑟缩地做梦,梦见春的到来,梦见夏的到来,梦见秋的到来,梦见冬的到来,梦见瘦的弱的老人将眼泪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她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但是,这些老人可能等不到春了,蝴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她于是一笑,虽然颜色冻得红惨惨地,仍然瑟缩着,慢慢的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