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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企改革是个政治问题 (1人在浏览)

yake

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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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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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近来,国资委党委撰文称“理直气壮地发展壮大国有经济”,又刺激了各种反对的声音,国企改革的论战进入白热化程度。但是,随着中国经济数据的全面下滑,国企改革已经刻不容缓,中国经济应该开放由国企垄断与行政管制的市场空间给予民间资本,才有可能产生新的经济增量。

其实,有关国企改革的分歧,主要发生在政府部门内部,由此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人民日报》经常发出自相矛盾的文章,以及国研中心与国资委观点对立。民间舆论关于国企改革的纷争,更多体现的是由上而下的一种意识操纵。

中国执政党合法性的巩固,是通过持续高速的经济增长与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即“以发展求稳定”的逻辑。当经济增长放慢时,这种政绩型合法性就会受到挑战,并暴露出社会不公等深刻矛盾。

以目前的发展模式,如果不打破政府管制与国企垄断,让市场自由配置资源,令人炫目的“中国快车”将很快熄火,政权的稳定性就会受到影响。因此,政府改革派希望通过国企改革继续推动经济增长并实现社会公平,而保守派披着意识形态的外衣维护团体的既得利益,这种逻辑的尽头是重返计划经济与经济崩溃。

但是,国企改革之所以艰难,也不全是既得利益部门的阻碍,而是其关系到中国权力结构的变动,从而形成事实上的政治改革的格局。因此,国企改革是表,政治改革是里,改革变得更为谨慎,在体制内的争议也就更加激烈。

党国体制的基础是党(党政不分)控制一切资源(所有权)。在计划经济时代,政府直接掌握企业所有权并通过这种产权来控制企业与职工。向市场经济转型的过程,中国出现了产权结构的双轨制,即公有制与非公有制。政府可以将党组织建立在国有部门并直接控制这些资源(所有权),赋予他们垄断租金和特殊政策照顾,但在非公有制经济部分,党因不掌握所有权而无法直接管理。

中国政治教科书长期传播马克思的一个观点,即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因此,中国政府不会放弃对经济资源的直接控制,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但是,中国的权力体系在结构上与非国有经济部门没有联系,这形成了一道独特的中国景观,社会分为“体制内”和“体制外”两个部分,而区分它们的是政府直接管理和控制权。

在启动改革之前,公有制是中国社会主义政权的基础,但是公有制的低效又在削减政权的治理能力与合法性,就像苏联那样处于短缺经济的穷苦之中,这构成了改革的最初压力,但对国有企业治理上的“放权让利”并未涉及产权,国家财政越来越无法负担沉重的国有企业成本。

1990年代后期,中国被迫推行了“抓大放小”的国企产权改革,其重要的逻辑是,放弃对庞大的国企职工的社会保障责任而将资源转移到对经济“制高点”的控制,并让出部分市场刺激经济增长。为了防止垄断导致低效,中国政府在同一垄断领域设置了两家或多家国有企业构成内部竞争(比如通讯、电力、能源等领域),试图保持活力。

尽管市场部门在国家权力结构中没有位置,对市场发展而言这是一个重大缺陷和障碍,但是,由于中国政府释放出来的市场增量空间快速成长并实现规模膨胀,而且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吸引力大量国际产业资本以及政府大规模进入市场投资,政府失去了改革动力而享受“中国奇迹”带来的荣耀,甚至有人陶醉在“中国模式”之中。

在1990年代后期启动的大规模国企改革之后,在产权双轨制的市场里,政府在经济快速发展中本能的重新扶持缩减后的国有经济,以防止外资公司与民营企业相对过快的增长主导经济,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在2002年召开的中共十六大上,中共提出了“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第十六届三中全会又提出“加快调整国有经济布局结构……增强国有经济的控制力,发展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大公司大企业集团”等等。

市场感受到国有经济重新崛起,是在2004年实施的一场具有争议的宏观调控之后。一家民营钢铁企业被强制关闭,第一次引起市场关于“国进民退”的讨论,这种质疑一直持续到今天。

而在本世纪的前八年,全球处于一轮繁荣周期之中,刺激了对上游资源的庞大需求,出现持续的大宗商品牛市。中国入世带来的外部需求、基础设施建设热潮以及重工业投资,让处于资源垄断地位的央企水涨船高,为财政大幅增收做出了贡献。这种顺周期的繁荣,让一部分人误认为是央企经营能力的成功。

2008年爆发西方金融危机,让体制内对国有企业的崇拜达到了高潮,华尔街陷入“大而不倒”的困境,中国的官僚们则看到了央企对于经济稳定性所起到的作用,拥有信贷优先权与政策资源的央企被各地政府请去投资,“国进民退”现象在煤炭、电力等领域明显增加。

一种被西方称之为“国家资本主义”的中国模式成为全球争议的对象,有的后发展国家开始模仿,而市场国家则抨击这种模式的不公平性与不可持续,这又被意识形态者加以排斥并认为是阴谋。这是一种明显的误解,是被意识形态与利益蒙蔽的假象,事实上,中国模式已经暴露了不可持续的危机,生产要素的垄断与行业管制,已经让这个国家的生产效率越来越低,并面临“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道格拉斯•诺斯的研究认为,国家需要提供博弈的基本规则,这些规则应该有两个目的:一个目的是界定形成产权结构的竞争与合作的基本规则,他能使统治者的租金最大化;第二个目的则是在第一个目的的框架中降低交易费用以使社会产出最大化,并增加国家的税收。

但是,诺斯发现,统治者寻求租金最大化的产权结构与降低交易费用、促进经济增长的有效体制之间存在着持久且不可调和的冲突,从而难以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增长。因为,政府面临着在保持租金最大化的国有垄断性的低效率产权与能使国家经济可持续增长以及国家收入最大化的有效率的产权之间进行选择。

他推论说,为了使垄断租金最大化,统治者将避免触犯有势力的选民,因为如果这些有实力的集团财富与收入受到产权的不利影响,会威胁到统治者的地位,因此,统治者会同意这些集团的产权结构而无视它对效率的影响。在中国,最有势力的选民无疑是具有垄断地位的国企集团,而且他们几乎等同政府本身。

事实上,随着来自市场部门的资本存量迅速增加,使得现存体系变得不再稳定,固有的政治权力结构会被削弱。如果继续打破国有垄断与行业管制,国家权力基于产权结构的安排必然陷入更大的不稳定性,这就是执政党在当前国企改革中的政治困境与潜在的不安全感。由于改革停滞、国进民退以及社会矛盾激化,相当一部分民间资本随着移民潮而出逃,因为他们与执政党同样缺乏安全感。

在此之前,执政党巩固公有制经济的同时,在江泽民时代提出了“三个代表”的思想,想从党的组织与国家权力结构上与非公有经济的部分发生联系。但是,这种联系是非制度化的而缺乏实际内容,仅有安慰性的政治安排。正如中国所发生的,民营企业家与社会精英移民的数量远远高于进入体制内的规模。

近日,中办要求加强和改进非公有制企业党的建设工作,要求实现50人以上非公企业有党员。这种在非公企业加强党的力量的做法在很早之前就开始推进,但收效甚微。在非公企业建立党组织不可能处理好党对社会的控制与产权保护、经济增长、阶层和谐等之间的关系,而且只会增加非公企业的不安全感。

问题的根源在于,党以产权为基础,很容易演变成特殊利益团体。执政党真正实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就应该超越产权结构,为全体国民与市场制定一系列民主的和法治的公平规则,并接受国民的监督。也就是说,党应该是“全民党”,其执政基础是国民的支持而非对资源与产权的控制,否则,市场经济的演变必然与上层建筑发生不可调和的冲突。
 
裸官受到民众的斥责、受到制度的约束理所当然。

所谓官,即官员的配偶和子女在国(境)外定居或加入外国国籍,或取得国(境)外永久居留权的公职人员。一个国家的公务人员或者国有企业人员,有很大一部分成为官,意味着这个国家隐患重重。

从金融学来解释,官是风险对冲。深入了解国内政治经济情况的人率先看到政治经济风险,因此安排家人出国,如果将来风险上升,就可以坐收境外经济发展的红利,如果判断失误,中国经济发展不错,官员可继续利用自身占据的有利地形,攫取是中国经济发展的红利。就像普通投资者同时持有黄金和美元一样,当黄金价格下降美元价格就上升,而美元指数下降黄金价格就上升,以此对冲风险。

正常的人员流动是资源配置的有效工具,无可厚非,但一个国家,官员成为“泳”急先锋,则是国家之不幸。

因为这些官员对未来信心不足,预做狡免三窟的布置,可进可退,这些官员可以称之为理性经济人,却不可能成为带领国人冲过改革险滩的领头人,他们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缺乏改革的决心。官员为官,首先想到的是获得对冲之后的差价,还把官位期权在当期兑现,把职位当成套利的砝码,当家属到达国外之后,利用一切办法获取资金、获取教育资源。笔者几年前偶遇一位在美国常青藤大学执教的朋友,他忧心忡忡地说,十年前美国常青藤大学的中国学生大多考试选拔而来,而目前官员子女尤其是高官成为常青藤大学的一景。

中国的官到底有多少?今年3月28日,中央纪委副书记、监察部部长兼国家预防腐败局局长马b在人民大会堂北大厅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中国有多少"裸官"?恐怕这个统计数字现在还拿不出来。”而在2006年5月23日,公安部、审计署首次就打击经济犯罪工作联合召开的新闻发布会称,中国外逃的经济犯罪嫌疑人有800人左右,近年来陆续缉捕到位的有320人,直接涉案金额有近700亿元人民币。

其他数据则高得多。今年5月23日,防止违纪违法国家工作人员外逃工作协调机制联席会议在京召开。这是2007年该机制建立以来的第三次会议。该机制是由纪检监察机关、党委组织部门,以及司法、外交、公安、金融等职能部门共同组成的反腐败大网。最高检披露,自2000年底最高人民检察院会同公安部组织开展追逃专项行动以来,至2011年,检察机关共抓获在逃职务犯罪嫌疑人18487名,仅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开的其中5年的缴获赃款赃物金额,就达到541.9亿元。

另据北京大学廉政建设研究中心主任李成言向《中国经济周刊》披露,据研究中心的估算,自2000年来外逃官员保守估计仍有近万名,携带金额约1万亿元。国家社科基金《中国惩治和预防腐败重大对策研究》课题组的调查显示,金融系统和国有大中型企业,是携款潜逃的重灾区。在他们的调查中,外逃贪官中,金融系统、国有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约占87.5%,其他部门约占12.5%。如果把国企与金融系统视作“准公务员”,既掌握行政又掌握经济大权的半官半商们,成为腐败重灾区。

庙堂之上,尽是“对冲将军”;庙堂之远,也就充斥了投机人士。最搞笑的是,在国内集中明星拍摄的主旋律影片,据有心网友一一数来,主演居然绝大多数是境外人士。可以想象,如果境外友好人士替我们议政,如果境外爱国人士替坚守国内的人爱国,遍布各个行业的不诚信,也就有了源头活水。

个人的理性选择,个人的对冲与套利,有可能成为集体的最大命门。别的不说,只要西方国家管住了中国的官二代与富二代,中国的未来落于谁手,也就可想而知了。

认识到了这一命门,相关的规定已经出台。2010年7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关于对配偶子女均已移居国(境)外的国家工作人员加强管理的暂行规定》和《关于领导干部报告个人有关事项的规定》,规定领导干部必须报告本人婚姻变化及配偶和子女移居国(境)外、从业状况、本人有关收入,本人及配偶和共同生活的子女房产、投资等事项,这是目前中国监管“裸官”的主要规定。2009年11月,深圳市出台《关于加强党政正职监督的暂行规定》,“裸官”不得担任党政部门正职。

2012年1月4日,中共广东省委十届十一次全会全票通过了《中共广东省委关于加强市县领导班子建设若干问题的决定》,其中规定“对配偶、子女均已移居国(境)外的,原则上不得担任党政正职和重要敏感岗位的领导职务”。

一些官员显然并不认同禁止官。今年2月20日,中国社科院法学研究所发布我国第一份《裸官监管调研报告》,法治国情调研组分别在北京、四川、贵州等23个省市,面向公职人员和公众,开展了“公职人员廉洁从政法律机制”问卷调查,向23个省的公职人员发放问卷1617份,回收有效问卷1464份。调研组同时也对公众发放了问卷。调查发现,公职人员对“裸官”的认同度相对较高,有38.9%的公职人员认为配偶可以拥有外国国籍。

官并非无路可去,他们可以下海到金融领域去当对冲基金经理,他们可以炒作权证,进行期权套现,就是不能成为社会的精英领导中国改革,一个不相信公司的人不可能成为好的CEO,同理,一个不相信本国未来发展的人,绝不可能成为一个明智而坚定的改革者。

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本文编辑:楚江,ftchinese.editor@ft.com
 
中国出乱子是迟早的事!
 
无论是国企改革,还是政改,都是与虎谋皮,不到不改他们家就死人崩屋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理你的。
党内改革派老温的改革声音一次又一次被人打断,更别说行动。
 
政治问题实则就是政治局各大寡头和太子党的利益问题。
 
QUOTE(入侵者 @ 2012年06月16日 Saturday, 12:05 PM)
政治问题实则就是政治局各大寡头和太子党的利益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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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政改是与虎谋皮。
 
目前,中国经济增速下滑的势态已很明显。除周期性因素之外,这种增速下滑也有长期性、结构性的因素。 过去10年的高速增长掩盖了很多问题,一旦高速度无法维持,社会不满与躁动将会大规模显露。此时,政府治理制度的改革路径需要提前设计,以维系社会、经济的繁荣安定。其中,最重要的问题是,在中国特定国情情况下,如何改革政府治理结构,以达成执政党领导下的长治久安。
不管是2003年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提出的“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还是前段时间热议的“改革顶层设计”,都反映出执政党寻求改善政府治理结构的热切期望。的确,过去30年中国取得了显著成长,而在中国国力远超历史任何时期的同时,社会问题与经济问题却也积累到令人难以忍受的程度。改革之势在必行已经成为执政党内外共识。但对于应该如何抉择未来道路,朝野上下却远谈不上达成一致。
许多学者对目前中国治理机制做过透彻分析,称之为地方政府竞争制度、分权式威权政府等等。其特点是中央政府在人事权上集权,而地方政府则得到经济事务方面极大程度的自治权。这一体制的首要问题,是地方政府缺乏法理与财政方面的约束。各地方政府为追逐GDP快速增长,逐渐走上威权主义道路,追求尽可能大地抽取社会资源,不断扩张政府边界,谋求政府主导之下的巨量投资,以此拉动各项地方经济指标。
为达目的,地方政府不惜逾越界限,各地因民众权利受到侵害而发生的群体事件呈逐年上升态势;民间经济权利得不到切实保护,中小企业经济活力与投资能力萎缩;腐败层出不穷,范围和深度都不断恶化;债务负担快速上升,地方政府债务按照三年翻番的速度上升,政府总负债至2010年已经上升至占GDP的74%。温总理数度痛陈:“经济发展不协调、不均衡、不可持续”,其根本原因正在于此。
可以说,目前中国经济的主要问题,与地方政府权力不受约束息息相关;各项重要经济制度改革如要推进,也都以地方政府受到约束为前提条件。追求社会的长治久安,以下三者缺一不可:提供一个国民经济可以健康成长的环境;维持弱势阶层的基本尊严与生存线;以一种可以被接受的方式处理国民之间,以及国民与政府之间的纷争。在单一制体制中,如果政府雄踞于其他一切社会组织及公民个体之上,其权力不受司法限制,则公民之间以及公民与政府之间的纷争一定难以得到公正处理,权利必遭侵犯,长此以往,社会不满将如火山岩浆般累积。因此,强化对地方政府的法理约束具有根基性重要性。这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单靠中央政府自上而下的人事任命不足以有效约束地方政府。在当前中国语境中,首先应该考虑强化司法独立。基本思路是,在中央政府层面,坚持党对司法的最高领导,最高法院服从中央政府领导;而在地方政府层面,分阶段、有步骤地确立独立于地方党委与地方政府的司法系统,各级法院在人事、财务等各个方面都只受上级法院约束,日常司法运作则独立完成。检察院系统仍旧由地方党委与政府领导,但回归公诉人角色,在法院面前其司法地位与其他民事行为人平等。由于最高法院仍旧服从党的领导,这一改革无损党的领导,而可以从司法角度增加对地方政府的约束。“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既然是在统一的中国,不论是从理论还是现实出发,司法系统由中央政府直管,都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地方政府与其他任何社会组织或者公民个人一样,在法律意义上是平等实体,都必须接受同一个法律体系的制裁与约束。唯此,方可真正落实“依法治国”――政府与公民都在法律的约束之下。
除了法理之外,还应该从财政角度约束地方政府,让地方政府为自己的经济行为负责。首先需要考虑的一步,是重新划分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事权、财权。全球其他各国,权力从中央政府向地方政府的转移是大趋势,反映了地方政府在处理地方事务的天然信息优势、激励机制优势。这一趋势与民主化趋势是合拍的。但在中国语境中,中央政府管理的事务不是多了,而是少了。算进转移支付的影响,中央财政支出占政府总支出的比例仅有15%左右,中央政府公务员占全体公务员6%左右,都远低于世界各国平均状况。在财税体制改革中,政府创设了与国税、地税两套平行的征税体系,证明了中央政府直管地方机构的必要性。除了外交、国防之外,其他一些职能也应该主要由中央政府承担,例如,跨流域大江大河治理、食品安全、跨地区经济纠纷、社会保险、统计、教育、货币政策、金融监管等等。
在减小了地方政府职责范围之后,应考虑将地方债务展期予以分期分批的债券化,并规定政府借款来源遵循一定的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比例。如果地方政府债务以银行贷款为主要形式,由于地方政府对地方金融机构的强大影响力,地方金融机构难以抗衡地方政府的融资要求。相反,如果地方政府债务主要是债券并允许债券在二级市场上交易,则地方政府的财务透明度将被迫大为提高,其风险与价值可以透过二级市场不断的交易而得到动态评估,不负责任的地方政府将被迫付出融资成本不断上升、融资空间不断缩水的代价。
为此,从法律层面,需要赋予地方政府发债权。鉴于地方政府负债巨大已是既成事实,承认此事实并不会减轻地方政府的责任,反而有利于让地方政府承担其债务责任。
进一步地,应该迫使借钱给地方政府的银行承担责任。在债务展期过程中无力归还的部分信贷,不应该由中央银行全额买单。只要在资本充足率等各方面做好监管工作,这一举措的潜在金融风险可以得到有效化解。
在法理与财政层面强化了对地方政府的约束之后,还需要对地方政府治理结构本身进行改革,并遵循“决策问责化,执行绩效化,监督民间化,信息公开化”的四化原则。在当前中国语境中,党政分离式改革已经没有实施可能,应以此为前提构建改革方案。佛山大部制改革中强化党政一体化,看似逆潮流而动,却有可能是探索决策问责化的正确尝试。说到底,选举制国家中执政党也被授权组阁,并担当问责;在中国党政合一也可以理解为(永远的)执政党获授权组织政府并为任期政绩负责。 地方政府执行层面、部门层面则可强化绩效化管理。
而更为重要的,恐怕是监督的民间化;民间监督能够最有效地帮助中央政府监督地方政府。为此,需要适当放松民间社团管理,允许更多的社会组织合法存在;适当放松媒体管理尺度,允许媒体自由发表意见;地方政府各部门都应公开绩效数据,当地官员升迁应予民间组织评议相关,而不是与GDP数据相关。例如,可以由民间自由经营的市场调查公司收集居民对当政者满意度数据,作为政府绩效评估的重要根据。人大代表制度也应相应予以改革,以专职化、独立化为核心努力打造具备问政能力的人大代表。自然的,前提是需要尽可能加大政府相关信息的公开化、透明化。
危机从来都是改革的动力,面对即将到来的经济减速,希望机会不会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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